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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巧從這裡經過,不會礙著你們什麼事?」張恪哂然一笑,微側著頭眯起眼睛避開刺眼的手電筒光。

那人也不便發作,但是今夜籌劃已久的行動就這樣給破壞了,心裡也鬱積了不少怨氣,又不能說半途而廢,冷哼了一聲,掉頭繼續往山上走,胡金星沒有再吭聲,他知道吭聲也沒有用,只是瞪了蒙樂一眼,怨蒙樂沒有站出來幫他指證張恪。

蒙樂淡淡一笑,也不理會胡金星的怨恨。

胡金星不知道張恪什麼身份,就像陸天又不知道張恪的身份一樣——胡宗慶、陸文夫不會隨便將錦湖的事情在家人面前隨便說;他們這個層次的人,守口如瓶似乎成了習慣;招人怨恨可能是不經意間說錯的一句話而已。

胡宗慶還不知道張恪進了東大;陸文夫知道,陸文夫甚至知道張恪跟他兒子同一個系,但是他的心思很矛盾,也猜不透張恪進東大讀書的心思,只是告誡他兒子在學校裡要低調做人,不可以跟同學起衝突。他也相信自己的兒子不是囂張跋扈的那類人,能與張恪成為朋友,自然最好,不能成為朋友,也沒有關係,看緣份吧。陸文夫不會額外的吩咐什麼有的沒的,他知道他家小子為人處事還嫩、還不能在張恪這隻小狐狸裡裝得滴水不漏,弄巧成拙的事情,他從來不做,索性也假裝不知道張恪藏身在東大的事情,甚至沒有跟他的老同學國商院院長崔國恆通知一聲,算是違了心——但是他也擔心會出什麼狀況,倒是緊關心自己兒子在學校裡狀況,自然也能聽到張恪的訊息,但是也越發搞不清張恪的意圖。他們是無法理解張恪純粹想悠閒過活的心思。

去年在新浦校區時,胡金星跟他叔叔胡宗慶在一起親眼看見省委書記的秘書柳志軍在上車離開新浦校區之前跑過去找張恪說了幾句話,他自小在那個環境裡長大,耳濡目染也知道識人看事,心裡清楚張恪來歷不凡,一般情況也不會主動去招惹他;這時候見拿不住張恪的把柄,也只有忍氣吞聲的跟著別人往山上走。拿住把柄又怎麼樣?他還沒有遇到在他面前有比張恪更橫的人。

換作別人,胡金星哪有可能給人家拽著衣領反誣一通還忍氣吞聲?

蒙樂朝領頭的人喊了一句:「我不去了,怪沒意思的,你們愛玩,你們自己去玩吧。」

前頭的人嘀咕一句,也沒有聽清楚,隨他去了,蒙樂與張恪跑到東邊的商店裡買來罐裝啤酒——蒙樂的酒量不行,就買了三罐啤酒,張恪給自己準備兩罐、給蒙樂準備一罐,坐在通往合歡山的石階上邊喝邊聊天。

「那領頭的傢伙是校學生會的主席,給你抓領子的傢伙是公共關係學院的學生會主席,還是你厲害啊,愣是鎮住他們不敢多說一句話!」

張恪笑了笑,要不是蒙樂主動將手電筒拿回去,也只能忍氣吞聲給罵幾句完事;既然蒙樂將手電筒拿回去,胡金星不識相還打手電照過來,就沒有那麼好相與了。這些傢伙都鎮不住,還真不要混了。

這會兒,上山去的那群人又走了下來,自然沒有什麼斬獲,山上的男女衣服都穿得整整齊齊的,又不能趕著不讓別人在山上談情說愛。

這麼一會兒工夫,也足以讓胡金星將剛才發生的狀況與他受到的委屈說給大家聽了,下山見張恪與蒙樂兩人竟然還肆無忌憚的坐在山下的石階上喝酒聊天,這一群人心裡都鬱積著惱怒,卻實在拿張恪這樣的刺頭沒有辦法,動手打架又不是他們的專長,心想反應到國商院年級主任那裡,讓他的年級主任出面收拾這小子。

「杜飛這小子這兩天沒見到他人啊?」蒙樂本來就跟校學生會的人不合群,也不介意他們怎麼看自己,倒想起好幾天只看到張恪,沒看到杜飛他人了。

「夜裡出去打工了。」張恪說道。

「啊,你們可不像需要打工的人啊……」蒙樂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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