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 (第3/4頁)
寧則臣說道:“怕是紅襖女有意露出這個破綻……”
劉妙貞率六千兵馬來,雖多騎馬,但真正能乘馬作戰的騎兵只有半數,都從兩翼抄來,咬在江東左軍背後的,是三千馬步兵。
馬步兵雖說在行進時騎馬機動,但由於平日訓練以及兵甲、裝備及所乘馬匹的緣故,遇敵時還是要下馬列陣接戰的。
劉妙貞率三千馬步兵咬在尾後,陣列裡只有四百餘騎兵,則給江東左軍打回馬槍的機會。
兩軍相距不過千餘步,江東左軍迅速回擊,追咬在後的流民軍三千馬步兵想轉向是來不及,只能接戰硬打。
以同等數量的甲卒精銳,短時間裡擊潰流民軍三千馬步兵沒有多大的困難。無論寧則臣還是敖滄海,都很有信心,關鍵是散在左右兩翼的流民軍騎兵很有可能會藉機猛攻江東左軍的側翼。
在較為密集的範圍之內,甚至在低速行進中,江東左軍都能以步卒陣列對抗騎兵的衝擊,但是在四野皆無遮攔的曠原上,江東左軍回擊尾後的流民軍馬步兵,陣形必然會給拉散。
兩軍交戰時,主將對步卒陣列的掌握是有限的,總不能在敵我雙方纏戰中,調整陣形。即使在側翼留下甲卒陣列護衛,但也會由於機動性不足,在敵退我攻的運動戰給大量的騎兵撕開的機會大增。
說起來,也是林縛手裡的兵力不足,若是以相對鬆散的陣形將騎兵封鎖在外圍,保護住側翼不受攻擊,即使以江東左軍的精銳甲卒計劃,也要一倍半甚至兩倍的兵力才足夠的把握。
若寧則臣判斷是真,劉妙貞故意露出這個破綻,就有拼命的決心在。
劉妙貞想拼命,這邊更不能遂她的願。
即便能將劉妙貞部殲滅乾淨,江東左軍傷亡要是超過三分之一,南下援泗陽的計劃多半也要泡湯。事實上,沒有足夠的騎兵,也在四野無遮擋的曠野,僅憑步卒很難對半數為騎兵、半數為馬步兵的流民軍打出殲滅戰來。
這時候不清楚,流民軍圍徐州主力還有沒有派出其他援軍過來,將劉妙貞所率、在後面追擊的馬步兵擊潰,實際的意義並不大。
林縛蹙眉說道:“要看劉妙貞是不是故意露出破綻,也簡單,”攤開地圖,指著睢寧西南角上,“這裡有座斷崖山,山不高,但我們離開官道,往這裡運動,足以遮閉我軍右翼,看劉妙貞如何應對便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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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左軍近七千兵馬,甲騎及馬盾輔兵、主將及主將護兵以及少量必要輜重在陣心位置,十營甲卒散成三十個小陣在縱深四五里的範圍內交叉行進。
劉妙貞騎在一匹青黑色的牝馬上馳一座緩坡上,斬馬刀橫在膝前,一身紅衣紅甲,黢黑的臉遠看去,彷彿雕刻而成,呆板而沒有神情,眼眸卻是流晶溢採,靈動無比。讓人遺憾:有這麼一雙美眸的女子,怎麼配上這麼一張醜臉?
劉妙貞凝眸望著江東左軍的行進陣列,她抬手壓了壓漆成緋紅的金屬兜鍪,若有人細心,便會看到她手的膚色與臉截然不同,要細膩白皙得多。
“韓採芝,你過來!”劉妙貞轉頭大喊,她的嗓音沙啞低沉,倒與她黢黑而木納無表情的臉配合。
一名穿扎甲的青年將領從北坡腳策馬馳來。
“你覺得要如何攻其後翼?”劉妙貞問道。
“不是我不想跟林縛打硬仗,林縛在江寧繞過我一命不假,渠帥你對採芝也有救命之恩。按說我該留在徐州幫安帥打嶽冷秋,不過來兩邊為難,但是十數萬兄弟的性命都壓在這一戰,使我不能縮頭躲在後面,但是眼下真不能硬打。”青年將領說道。
“我問你如何攻,你那麼廢話做什麼?要疑心你,便不會帶你出戰,”劉妙貞雙目一瞪,眉頭卻呆板沒有動靜,“陳魁立就沒有你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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