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節 (第4/6頁)
去,明州、泉州以及夷州的財稅規模將遠超普通府縣,就需要樞密院直接掌握……”
此時中樞合併戶部及樞密院的歲入,計有一千六百萬銀元來自於江東郡,其中崇州五縣貢獻將近四成,逾六百萬銀元。而以往兩湘繳歸中樞的稅賦及漕糧總計都不過三百萬兩銀;江東郡作為元越傳統的財賦重地,繳歸中樞的稅賦及漕糧最高年度總計都不超過六百萬兩銀,以此可見新政的威力。
新政要深入的執行下去,明州、泉州以及夷州府的稅入都將大幅提高,將能很輕易的超過傳統郡司的財稅水平。要是將三府還劃歸兩浙、閩東郡司管轄,就會導致兩浙、閩東郡司的財權過大。
林縛要實行的新政,不僅涉及到中樞權力分配,還要進一步的調整權力在中樞與地方郡司之間的分配:不把江東郡從樞密院拆出來,拆開四塊,就很容易使權力過度集中於個別人手裡,同時也要削弱地方割據獨立的可能……
在淮西的基礎上再合併弋江、池州兩府新置一個宣撫使司,陳華文自然是宣撫使的當然人選,所以林縛也是將這個問題先跟他談,讓他做些準備去推動這個工作。
見陳華文及高宗庭、王成服、孫尚望等人將他的話記下來,林縛心裡感慨,跟陳華文說道:“你便送到這裡吧,莫要耽擱了回廬州的行程!”讓陳華文告退。
陳華文下車去,與隨行的廬州官員及隨扈退到路旁,車馬隊緩緩啟行,往北面壽州行去。
林縛還繼續留高宗庭、王成服、孫尚望三人在他車裡商議事情。
林縛說道:“田制新稅政頒發下去,雖有些議論,但還在可以控制範圍之內;我想接下來大力去推動改市商稅了,下面的阻力,應該會小一些……”
高宗庭說道:“主公革新市商稅,將傳統的榷稅拆成場稅與市商稅兩塊,地方將得到很大一塊的利益,至少在府縣以下,不會有阻力……”
傳統榷稅的大宗,有鹽鐵茶馬酒諸類,這些以往都是內庫的收入來源,與戶部及地方無關,故而鹽鐵使、茶瓷等稅監使,大多是宦臣充當。
以兩淮鹽場為例,每年鹽稅收入高達兩百萬銀,皆入內庫;以浮樑茶業為例,江西浮樑府茶事最盛時,年產五百萬斤新茶,茶稅最高時一年能徵四十萬兩銀。
除了榷稅之外,過稅厘金也歸入內府,由內府派宦臣到各地設稅卡監收;這也是元越中期侍臣勢力膨脹、郝宗成、張晏、劉直等侍臣能制衡外臣的一個關鍵原因。
宦臣勢力過度膨脹,使得宦臣與外臣勢力之間的爭鬥就格外的血腥,而宦臣充當稅監橫行地方,不受中樞監管,而皇帝不諳世務,給幾個宦臣操、弄在手裡,又如何有效的去掌握宦臣勢力?從而導致種種弊端,最終造成龐大的榷稅、市商稅收入給權貴、地方勢力及宦臣分享,僅有一小部分歸入內府的局面。
林縛要實相權,最根本的,就是要將天下能夠收歸中樞、統一調撥的歲入,都集中到樞密院去。當然樞密院之下,在支度司之外,新設立稅政司、礦監司、工坊司,是將財權在樞密院內部進一步分散掉。
新的市商稅,林縛將大幅調低榷稅徵收幅度,以場稅的形式併入工礦稅一體徵收,但允許地方官府額外從入境銷售的鹽茶等商品裡,以二十抽一的比例,徵收市商稅。
王成服笑道:“僅以鹽事一項,地方官府總計能額外增加一百萬銀元的收入。新市商稅實施之後,分攤到各縣,每年能多兩千到一萬銀元不等的財力用於地方支度,府縣怎麼會反對?”
林縛說道:“我們要在縣之下多設巡檢司、設鄉司管理地方事務,打破以往王法不下縣的格局,不想方設法的給地方增加收入怎麼行?”
要使新政能夠貫徹下去,就要在縣之下增設鄉司,將政權的觸手滲透到鄉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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