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 (第3/5頁)
不指望救劉庭州一回,就能讓他感恩戴德,忘掉他的朝廷,他的君上。林縛朝寨子裡圍過來的渡淮軍將卒們揚手說道,“諸將勇,你們在這裡受苦了,我要多嘴問一聲,你們可曾擔憂過,你們給困在這裡,江東左軍卻跟縮頭烏龜似的,不敢來援?”
“不曾!”
“不曾!”
“不曾!”
下面的回應一波高過一波。
林縛淡淡一笑,手一揮,說道:“不管你們擔心過也好,不曾擔心過也好,今日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從今日起就可以放心了,我林縛不會對你們見死不救、放手不管的!”
林縛又洋洋灑灑的發表了一通講演,激得渡淮軍殘卒們計程車氣高揚,完全忘了江東左軍雖然突進來,但也使外圍的流民軍兵馬增至近三萬人。
劉庭州雖感激林縛率兵來援,但看林縛進寨子之後先不忘拉攏渡淮軍將卒的心,也越發確認:再任局勢發展下去,將無人能遏止林縛那顆梟扈自雄的野心。
第60章 月下笑奪兵
祖堂大概是這座寨子最完好的磚石建築了,磚石沒有拆出來去加強外面的土圍子,也是劉庭州的指揮所,自然也是成了林縛的臨時指使所。
林縛走進來,屋子裡幾乎沒有什麼擺飾,中間一張石臺子,外圍幾張石凳子,連只木製傢俱都沒有。
五六千人給困在小寨子裡衝不過去,然而生存下來不僅僅需要米糧,也需要大量的薪柴。寨子裡能生火的東西差不多都燒了一盡,有什麼木製的傢什,也都拆了當柴燒。最終還是沒有辦法,只能任大量的屍體堆在大坑裡腐爛生蛆。
陶春躺在裡屋草褥子上,傷口已經腐爛化膿,滿屋子裡的腥臭,但見他的臉乾瘦蠟黃,沒有一點血色,神智還算清醒,但雙目沒有半點神采,說話也困難,完全看不出初來淮安求援時的精壯樣子。
這麼一條漢子,當初怨李卓待他不公,沒能跟陸敬嚴爭過邵武軍主將的位子,給嶽冷秋拉攏過去,最終在濟南時,率部隨嶽冷秋西進,導致邵武軍這部百戰精銳徹底分裂。
陸敬嚴戰死濟南,倒不知道他心裡是什麼想法?
不管怎麼說,陶春都是難得的將領,兩度從徐州突圍到淮安救援,隨劉庭州渡淮北上,也是身先士卒,立下大功,遠非那些骨子裡都腐爛的將領能比。
林縛喚來醫官救治陶春,能不能活下命來,倒要看他有沒有這個命了。
天色黑下來,長山營、鳳離營接過外圍的防禦,渡淮軍撤下來休整。
渡淮軍一萬五千人渡淮進入泗陽,此時已不足四千人,且大多數人身上都帶傷。
渡淮軍能靠宰殺軍馬支撐到現在,但缺醫絕藥,天氣如此酷熱,得不到及時治理,傷口少有不化膿潰爛的。
重傷病集中安置的院子,開啟院子門,就有一股令人作嘔的腥惡迎面撲來。
對見慣血腥的諸人,這也算不了什麼,林縛與劉庭州、周普、肖魁安等人剛要抬腳走進去,裡面有人抬死屍出去。
林縛讓人稍等片刻,看著躺在門板上已無知覺的死屍,才十六七歲而已,嘴唇上還長著細軟的絨須,左腿斷處,已經壞死腐爛,還有細小的白蛆鑽進鑽出。
劉庭州、肖魁安心裡更不是個滋味。
重傷病患橫七豎八的躺在院子的中庭裡,僅有三五老卒能忍受惡臭,在這裡照顧,還有那些摧人心腑的呻吟與哀嚎聲從屋子裡傳出來。
雖然江東左軍及時過來援圍,這些重傷病患卻沒有什麼喜悅或興奮之情,躺在這座死氣沉沉的院子,等候閻王爺的召喚罷了。
“儘可能救治每一個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都不得放棄!”林縛沉聲對身後的醫官下令,讓他們進院子救治傷患。
要讓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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