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節 (第4/4頁)
,要是他們認準奢飛熊在這邊督戰,接下來必有密集的火油罐擲來。
奢飛熊在侍衛的簇擁下,無奈退下城頭。奢飛熊剛走到城下,還沒有爬上城牆之後的望樓,七八十枚的火油罐便往他剛才立足的城頭投來,紛紛碎裂;也有許多火油罐越過城牆砸到內濠兩岸。
看著罐碎流出來的黑色粘稠油液,奢飛熊眉頭微蹙——這種油液,他們也是搞了許久才知道是何物。
淮東軍挖窯悶燒石炭,得悶燒煤之餘,還產出黑色的粘稠油液。淮東取之輕者稱之為煤膏,著火難以撲滅不說,燃煙還有毒性,刺激眼嗓。
淮東使用大量的悶燃煤,故而煤膏的產量也是極大,使得淮東使用火油罐毫無節制,也成為浙閩軍最為頭痛的問題——在奢飛熊等上望樓之時,正有十數名淮東弓箭手在刀盾兵的掩護下,往城腳摸來,發射火箭引燃淋灑城頭的油膏,將十數丈寬的城頭燒成火海。
城頭守兵取沙滅火,但淮東軍在壕塹之後不斷擲來火油膏以縱火勢,依舊有數十軍卒不幸給火油沾上,燒傷燒殘,哀嚎一片。
從火頭裡燒出的滾滾黑煙,更是將整個城頭都籠罩在裡面,刺激得將卒流淚咳嗽不止,還遮擋住視野,更難躲避那些凌空擲來的石彈、泥丸彈,傷亡越多難以控制。
奢飛熊心頭在泣血,也只能叫更多的兵卒暫時先撤下城頭,待淮東兵馬壓到城下之時,再上城頭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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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滄海站在特製的高車之上,能一覽無夷的眺望著己陣及守兵城頭的情形。
上游壩口今日合龍,河水給截斷後,水位就會下降,要想夾河防塞裡的守兵覺察不到,那無疑是痴心妄想。
奢飛熊在夾河防塞之內,能做的選擇有三。
一是出防塞反擊,將淮東軍前陣壕塹防線打崩,杉溪上游的截河大壩自然就暴露在浙閩軍的攻擊範圍之前。提前將大壩毀掉,夾河防塞自然不會再受上游懸湖的威脅。只是淮東軍在前陣壕塹之後填有精銳戰卒三萬眾,浙閩軍在夾河防塞內兵力不過兩萬,他們想要出塞打反擊,正遂了淮東所願。
二是嚴防死守,賭淮東築壩所造的懸湖,最終無法對夾河防塞造成太大的衝擊。浙閩軍在橫山南面的夾河防塞是倉促築成,雖然後期一起補強,但主要加強易受淮東軍從陸路直接攻打的南城及兩翼,臨河的塞牆處於淮東軍無法直接攻打的死角、內側,一直是浙閩軍加強城防的盲點,卻恰恰是受水的正面。
即使夾河防塞造得固若金湯,能擋水攻,但是杉溪斷流,河床見底,防塞裡的普通將卒都將知道淮東在上游築壩造懸湖以水衝城之事,整天憂心忡忡,又能如何安心守塞?
奢飛熊能有的第三個選擇,就是趁淮東築壩蓄水之時,果斷放棄夾河防塞撤往橫山、上饒。雖然此舉也會重創浙閩軍計程車氣,但至少能儲存實力,利用上饒,甚至利用上饒到贛江沿岸漫長的內線,跟淮東糾纏拖延,以待北線形勢變化。
淮東諸人不怕奢飛熊率部出防塞打反攻或死守夾河防塞,就怕奢飛熊見機不對放棄橫山防線,必然要有攻勢將守兵粘在夾河防塞裡,至少也要斬斷奢飛熊的一隻胳膊下來,才能為後面的戰事減輕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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