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節 (第5/5頁)
是淮東無數民眾節衣縮食所餘。劉將軍疑心如此之重,難道要率紅襖軍躲到淮東後面去嗎?”
劉妙貞藏在青銅面具下的粉臉微微發燙,說道:“我不是這麼意思……”說這句話倒想是小兒女在爭辯。
“淮東後面是什麼,是浙東戰場,”林縛看不到劉妙貞的臉色,也不揣測她心裡想什麼,紅襖軍接受招安已經是定局,他眼下只是要讓劉妙貞安心去守淮泗,所以說話也沒有什麼顧忌,說道,“劉將軍若是想去浙東與淮東軍互換戰場,我也沒有意見……”
“我都說不是這個意思了,”劉妙貞忍不住孩子氣的挺了挺身子,爭辯道,“薊鎮軍十萬精銳,都潰於頃刻之間,依林大人您所推測,河淮防線很可能不堪一擊,南下席捲的胡人可能數以十萬計,而陳韓三又是反覆小人,紅襖軍在淮陽僅三萬兵力可用,還缺兵少甲,可難堪重任啊!”
“秦司馬代我親赴淮陽,便是議戰防之事,劉將軍倒好,將秦司馬丟在淮陽,跑來崇州拿戰防之事質問我,”林縛笑了起來,說道,“你要是擔心秦司馬允許給淮陽的條件不算數,也行,我親自跟你談……”看著堂上燈燭已殘,說道,“今日已晚,劉將軍路途勞頓,就不多打擾了,我將這張河淮形勢圖留下,明日便來跟你談細節!劉將軍覺得可好?”
劉妙貞又羞又惱,說道:“你說如何便如何?”
林縛便與宋佳先告辭離開,坐到車裡,宋佳才附掌笑了起來,說道:“劉妙貞裝天女裝慣了,可不及你這麼能說會道。打仗打不過、逞口舌又辯不過你,這下怕是要徹底降服了……”
“唉,”林縛輕嘆一口氣,不理會宋佳的戲謔,說道,“事情還沒有那麼簡單,還好劉安兒留下來的二子年紀尚幼,有些問題,能少些血腥也是好的——”
“單就劉安兒那兩個兒子,能有什麼野心?就怕給有心人推上去,那時候還真是麻煩,”宋佳說道,“要說簡單的辦法,也不是沒有?”
“什麼辦法?”林縛坐在車裡,挪了挪身子,問道。
“你娶了劉妙貞!”宋佳說道。
林縛差點跌下車去,駁斥道:“胡說八道。”
“我有胡說八道嗎?”宋佳窮追不捨的問道,“你說紅襖軍那些將領戒心那麼重,不肯放棄兵權,是為哪般?還不是擔心日後給清算。你擔心以後可能會有人將劉安兒二子推出來,是為哪般?還不是‘功名利祿’四字——你娶劉妙貞,能安紅襖軍將領之心,紅襖軍將領加入淮東建功立業,可比擁立劉安兒那兩個還流著鼻涕的兒子機會可大多了——我看來,這事情未必是我想,也未必是淮東有人這麼想,我看紅襖軍也未必沒有人不這麼想!只要能獲得一條在淮東封妻廕子的富貴之路,誰管劉妙貞給你怎麼糟踏?當然了,也保不定以後會有旁人對劉妙貞心懷覬覦之心!”
“糟踏,”林縛一臉苦笑,說到牙尖嘴利,他還不及宋佳,直接問道,“你說說看,宋家會不會送個女兒來給我糟踏?”
“呸!”宋佳啐了林縛一口,粉臉便羞紅了,沒想到說了半天繞到自己身上來了,說道,“奢飛熊在西線打得正熱鬧呢,徽州將下,奢家的氣數還沒有盡,我那個算謀極深的爹爹,怎麼可能會想起還有我這個女兒流落在外。”
林縛輕輕一嘆,宋家要是能給拉攏過來,南線的形勢就簡單多了。但奢宋及其他六姓彼此間糾葛太深了,奢家若亡,即便宋家見機再好,也要丟掉半條命。不到最後,誰有斷臂的勇氣?
林縛這時候也沒有秘密派人去泉州聯絡的心思,即使要玩陰謀詭計,背後也要拿實力來撐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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