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節 (第2/5頁)
不說林、顧二家,已經是東陽系之道,只要錢莊之事對津海糧道有利,從米糧裡取利的東陽鄉黨也會願意促成此事的……你繼續說下去。”
“林縛在淮東修捍海堤一事,雖猜不透他的心思,但終究使崇州財力見拙,”元錦生繼續說道,“辦錢莊,放印子錢,能稍許緩解崇州捉襟見肘的支度壓力……”
“我看多半不是,”元錦秋聽到這裡,醉醺醺的插言道,“飛票之事,我贊同,但放印子錢之事,可能性甚微。真要學藩家放印子錢,辦成錢莊在淮東又能放多少印子錢出去,林縛要從中抽稅,又能抽到幾成的稅?”
“淮東十一縣,辦成錢莊之後,林縛以強權將諸縣原有的典當行以及放印子錢的鋪子,都悉數驅逐出去,將放印錢之事歸錢莊襲斷專營,總數還是相當可觀,”元錦生說道,“林縛作為淮東制置使,只能管淮東兩府十一縣的軍政事務,不能直接干涉政事、財政。即使從放印子錢裡牟利不多,但借辦錢莊,林縛也能將觸手伸到兩府十一縣的各個角落去……”
“若是如此,林縛在淮東還不是要極遭大戶人家厭恨?”元錦秋反問道。
“林縛在崇州所興諸多政事,有幾樁不是遭富戶厭恨的?”元錦生反問道,“要不是借崇州童子案替他在崇州挽回些聲望,崇州哪可能給他經營得滴水不漏?”
元錦秋打了個酒嗝,笑道:“你也曉得童子案替林縛在崇州挽回不少聲望,林縛事前又怎麼會不曉得?我看林縛事前曉得童子案能替他在崇州挽回不少聲望,所以之前才放開手腳打壓大戶。惡人先給他做了,好處先給他撈到手了,再露出菩薩心腸,還要叫別人感激他——他在淮東其他地方,可沒有這麼好的聲望基礎,又怎麼會為多放幾個印子錢,將兩府十一縣的大戶人家都得罪乾淨?”
“……”元錦生不得不承認錦秋分析絲絲入扣,但他也不易給說服,說道,“淮東在江寧放出來的風聲,就明說了辦錢莊要放印子錢收錢息——飛票之事,雖說能給糧商提供很大的便利,但商號、貨棧給外人出據飛票,票息也就百里抽三或百里抽五。錢莊要是隻做飛票之事,如此薄利,會有幾人願意出資?”
“相比票息百里抽三、百里抽五,放印子錢的油水是更足些,收兩到四成的錢息,就算是相當厚道的了,”元錦秋也反駁得也不服氣起來,笑道,“藩家受你們指使,也放印子錢。那我們將話退回到前面,就算如你所說,林縛將淮東的印子錢都佔下來,總盤子又能有多大?我看還遠不及江東半城之數吧!”
藩樓算是江寧城裡放印子錢有數的幾家,一年能放出去的印子錢,也就三四萬銀子而已。
放印子錢的主要物件是城坊戶裡急需週轉的人家,像江寧及周邊諸縣就有城坊戶十七萬戶,而淮東兩府十一縣,總共也就三四萬戶的城坊戶。
即使林縛興辦錢莊,能將淮東的印子錢都壟斷下來,整個盤子也相當的有限,完全沒有必要大張旗鼓的搞。
也許只要林縛出面打幾個招呼,就能湊出一二十萬兩銀子出來,以林縛此時的權勢跟地位,這實在簡單得很。但就目前的聲勢來看,林縛辦錢莊所需的銀子,遠遠非一二十萬兩銀子能夠滿足。
“有總比沒有強些,”元錦生強辭奪理道,“淮東築捍海堤,財力見拙,總是事實。照你所說,不放印子錢取利,傳聞裡為何又多說印子錢之事?”
“若是向淮東數十萬浮民放印子錢呢?”元錦秋說道。
“向浮民放印子錢?”元錦生倒覺得錦秋喝多酒異想天開了,說道,“浮民都是無根之人,這印子錢放下去,指望能收回幾成來?林縛豈不是要虧得連褲子都穿不起?”
“虧也是錢莊虧,林縛頂多不從中取利,補貼稍許都有可能。”元錦秋說道。
“那些出資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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