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 (第1/4頁)
林縛作為淮東靖寇制置使,率軍守淮,只有寧王府與江寧兵部簽押的兩封臨時性的調函。中樞故作糊塗,雖不否認,但也沒有正式的詔書、上諭或兵部、吏部的公函確認此事。
除江寧的官員,其他諸郡的官員甚至都以為依舊是嶽冷秋在主持淮軍戰局。
林縛不戰,誰能咬他?
之前,江淮總督府、江寧兵部、寧王府就調不動林縛率軍渡淮援徐,劉庭州不得已才招募民勇組渡淮軍。
渡淮軍北上都差點全軍覆滅,林縛更有藉口守淮不動了。
再說,江東左軍調來守淮之後,在沭口立營紮寨,鞏固淮泗防線,收復睢寧城,救下渡淮軍,遠非其他鎮府軍的糟糕表現能比,難道還能對江東左軍有更苛刻的要求不成?
林縛要和,流民軍也有議和的心思。
不管怎麼說,哪怕只是為了拖延時間,也更有利於流民軍調整淮泗一帶的軍事部署,這個和又有什麼不能議的?甚至還願意派船護送劉庭州進徐州城去見嶽冷秋。
肖魁安站在劉庭州身後,天下大勢、朝廷廟算,都是大人們去想的事情,他管不了那麼多,劉庭州對他有知遇之恩,他不能在這時候讓劉庭州隻身北上。
傷卒都已運回山陽縣治療,林縛在山陽縣成立了一個大規模的醫護營,肖魁安不隨劉庭州北去徐州,也只能調回淮安做他之前的左營校尉。
渡淮軍殘部已經給林縛調去睢寧,加強那面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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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縛站在飛霞磯的北脊山石上,眺望浩蕩淮水。
孫敬堂、梁文展也都渡淮來見他。
“不管招降能不能成,飛霞磯築城寨之事,要立時行之,拖延不得,”林縛負手說道,“築城之物資,就需要山陽縣吃牙多支援了……”
“大人守淮,使淮水有如雷池,流匪不能越半步,山陽免受戰火之災,縣民捐資築城壘,理所當然、理所當然。”梁文展說道。
山陽知縣滕行遠已歿,林縛已奏請朝廷調梁文展正式擔任山陽知縣一職,協助他來守淮,不管最終能不能成,拖上兩三個月,還是能夠了。
天下中興之時,淮水沒有表裡之分。
此時各地征戰不休,亂世將成,守淮就不能只守淮安、山陽等內線。
在外線沭口、泗口等地擇址修築堅固城寨,使沭口與淮安城互為表裡,使泗口與山陽城互為表面,才能真正完備淮東的守淮勢態。
不管招降能不能成,不管有沒有制置使的正式頭銜,只要淮泗一帶的流民軍不給打殘,林縛就能賴在淮安不走。
當然,嶽冷秋或朝中及江寧有人,會想方設法的限制江東左軍將觸手伸到淮水北岸,但只要這邊搶先一步在淮水北岸築成城寨,派精銳駐守之,還怕他們來驅趕不成?
林縛往東望去,距泗水河口僅八九里遠,約平川沃野,唯飛霞磯有地勢可借,挖去浮土,地基為石質,天然石岸也不畏浩蕩淮水沖刷而有垮堤的危險,是築城之良地。
飛霞磯城寨建成之後,不僅可以控扼泗水,也是洪澤浦東進淮水的口子,汴水也在西面不到三十里外流入洪澤浦(從泗州到山陽,淮水與洪澤浦是合流的)。
這裡可以說是淮東第一戰略要點,遠非沭口能比。
沭水源出山東南部山區,進入江東郡北境,水勢才大起來,主幹河道也就一百多里,戰略地位自然遠非溝通河濟的汴水、泗水能比。
這段時間來,林縛不斷從崇州調兵加強這邊,便是工輜營也有四千人進入淮安,大部給林縛調來飛霞磯修築城寨。
流民軍是樂意看到江東左軍在飛霞磯大規模修築城寨的。
自從睢寧失守後,在汴水、泗水之間的狹長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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