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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節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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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梅久也看不透劉師度心裡在想什麼,不過他想促成聯兵卻非假意。不管怎麼說,江東左軍護庇江海表裡,海陵府不受匪患困擾,至少在當前是難得的大利,至於以後……世事難料,誰能管得了以後的事情。

見劉師度也這麼說,張晏也沒有了脾氣,唬著臉說道:“江東左軍若能將轉運之責也承擔下來,本官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鶴城草場地廣人稀,上萬草場戶每年從鶴城收割六七百萬圍的乾草不難,但是乾草紮成捆,質輕而形大,困難的是將這六七百萬圍的乾草運往北面的大豐、射陽鹽區去——草場戶苦就苦在這裡,平均每人一年收割、轉運六七百圍草料,一圍草料售官只得一錢,自己還要往裡貼車船、騾馬腳錢,全家辛苦一年無休,連裹腹都成問題。

鶴城一千兩百餘駐軍,除防戍之外,最重要的職責是督運。

將鶴城草場劃歸江東左軍的防務,只要保證草料供應,使江東左軍將督運的職責承擔下來,於鹽鐵司來說沒有太多實際性的利益損失,但是損失的是體面、是顏面!還有就是這口子一開,林縛的野心怕是難以輕易遏止——然而,張晏給逼得沒有退路,他此時從別處求不到援軍……

就戰術戰略原則來說,在相對狹窄的區域,防區需有統一的指揮排程才更有利。

就崇州周邊支離破碎的防禦體系,林縛早就奏書呈文兵部直言其弊,兵部也早有將鶴城草場置入江東左軍防區的議論。然而鹽鐵之事殊為特殊,鹽鐵司不放手,兵部支援之事也無法通行。

張晏鬆了口,才是最關鍵的一步,只要江東左軍實際控制鶴城港及鶴城軍塞,也就不擔心事情再有反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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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時分,窗外有清濛晨光透射進來,銅鶴長嘴上的燭火搖曳,青黑色的兜鍪置於案頭,奢飛虎穿著甲衣坐在案前研究軍情又是一夜,渾然不覺已然天明。

秦子檀長身站起,不知不覺,這天氣又是夜涼如水了。

其他人也許猜不到,但是林縛應該不難猜到二公子藏身此地,奇怪的是江東左軍這幾日都沒有什麼動靜,他究竟在等什麼?

“江東左軍動了,上千人的隊伍,正往大塞進逼!”程益群進走來稟報,肩頭箭創還沒有痊癒,左肩未著護鎧,甲衣外披著袍子,倒像是棄筆從戎的儒將。

奢飛虎聞聲而起,與秦子檀跟著程益群出屋上牆,看江東左軍如何動作;徐鍾也聞訊從營帳出來——準備有兩年,他們在東海已成勢力,以戰養戰,搶劫地方,積儲也不少,奢家就算再舉旗造反,也無大礙,所以也沒有以往那麼小心謹慎,軍中普通校官也都知道奢飛虎的到來。到了這一步,他們也應該讓普通將校知道是為何而戰!

手扶垛牆而立,奢飛虎看到在還很昏暗的晨光中,江東左軍出營逶迤而來,在大塞西北角上的運鹽河堤附近,江東左軍的騎兵赫然已經列陣,壓制他們派兵出塞。

“他們想做什麼?”奢飛虎頗為疑惑的問左右,“林縛不會蠢到強攻大塞吧?”回頭遠眺,東面的茫茫大海並無江東左軍水營的戰船身影。

鶴城為淮南鹽區四塞之一,早年的舊塞給海嘯掀起的大浪衝毀,後重建了新塞,又修了防波石塘。

新塞要比舊塞堅固得多,塞牆以條石為基、青磚包覆、夯土為芯,高四丈、厚三丈,週六百步。新塞依運鹽河南岸而建,開東、西、北三門,東西門為旱門,北門有水道與運鹽河相通,是水門,與北水門相連的是佔去大塞近半面積的大池,可在塞內藏戰船五六十艘。

建新塞時,就是借鑑登州水城的經驗,想著在此地駐一營舟師,只是因為種種原因,擱置下來,這時候卻便宜了東海寇。雖說運鹽河上游來水被截,但是這邊地勢頗低,平時仍有淺水覆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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