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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節 (第3/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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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作用,也許淮陽鎮從此更聽命於淮東而勝過江寧。陳韓三又霸佔著徐州不聽調不聽宣,青州軍大概也沒有幾個能打硬仗的兵卒,貌似在河淮一線佈下十八萬兵卒,後續得到兩淮鹽銀的補足,河淮一線的兵力還會持續擴張,但仍有不少的危機。

劉庭州在去江寧覆命的路上,就琢磨著是不是將肖魁安所部從沭陽調出來,加強淮陽西面的防線?但肖魁安所部畢竟屬於淮東軍司北軍編制,往西調就出了淮東軍司所轄,江寧會不會同意淮東軍司的防區繼續向東擴張抑或林縛會不會同意肖魁安所部就徹底脫離淮東軍司,但之後肖魁安所部的給養又如何解決?

劉庭州覺得這種種事情糾纏在一起,令人理不出頭緒來,叫人頭疼不已。

第77章 孤臣忠烈

崇觀十三年六月初五,剛入夜不久,燕京城裡就已經宵禁,除了沿街淹淹一息的一堆堆流乞,整個街巷都沉寂得沒有一點生氣。所謂宵禁,也只是禁止隨意走動,滿街都是流難,又能驅趕到哪裡去?

一隊巡街的丁卒抱著大槍有氣無力的躲在巷子裡的牆角而坐,巷子口有微弱的光透過來,照在他們身上、臉上,滿臉飢色與絕望。他們身上兵服都染了血,剛剛鎮壓過一起搶劫糧鋪的流民暴動,當街殺了百餘人,才將暴民驅散。屍體換其他隊伍拖到城外去,滿街的血泊已沒有去理會,他們躲在這邊歇腳。

由於這樣的事情在燕京每天都要發生好幾十起,鎮壓過也都不忙著回軍營歇息——滿城都是饑民,軍營裡也吃不飽飯,剛才殺人殺得手軟,不歇歇都快走不動了。

“丁都頭,你說除了陳芝虎外,南邊的勤王軍怎麼拖到這時還沒見蹤影?”一個年紀稍輕些的兵卒身子捱過來,單腳跪著問穿深紅兵服的都頭,倒是旁邊一個老卒湊過來頭,神秘兮兮的說道,“上面禁著口,我表姨孃家的二小子在大同鎮當旗頭,月前逃回來撿了一條命,說大同已經完了、宣府那邊沒有動,肯定也玩了。東胡那個騎兵叫一個多啊,站在城頭都看不到頭,日——不要說南邊不敢派兵來救,便是派兵過來,也不夠塞牙縫的……”

“日,逃回來就叫撿了一條命?”一名臉上帶疤的兵卒啐了一口,有氣無力的將嘴裡的黃綠色濃痰吐到鞋子根,“往南逃才是正經,進了燕京城,半條命便算交給閻王殿了……”

“交個屁,東胡人騎兵再厲害,叫他們從四丈高的城牆外爬進來?”年輕的兵卒不服,爭辯道。倒是旁邊幾個老卒皮動肉不動的笑了笑,京營軍裡即便是普通兵卒,談論國事來,也要比鄉下財主頭頭是道、訊息靈通。

那臉上帶疤的老卒啐道:“爬個屁!這日頭一天就給半斤糙糧,拖上個三五月,東胡人便是從城外爬進來,你有力氣去殺?”疤臉老卒爬到都卒長身邊,壓著聲音說道:“拖下去不對勁啊,便是兄弟們能捱得住,但家裡人也要餓死啊——銅錢巷胡記米鋪已經踩過盤子,這一波亂民剛散,我們要趕緊下手,便能將事情栽到亂民頭上去……這年景手頭還想要乾淨的,可就活不下去了啊!”

雖說東胡人沒有將兵力壓上來,但從三月上旬,燕京與外界的聯絡確確實實的給切斷了,燕京被圍迄今快有三個月的時間了。當初東胡人前鋒騎兵從太行山穿到燕南來,南大營兩萬多兵馬還想要過去攔截,在短短三四天內,給吃了個乾淨,還留了六萬人數的京營軍便沒有勇氣出城作戰了。

好在陳芝虎所部及宣府軍及時進來,組成西路勤王,有了三萬精銳可用,進入燕京東面的臺湖駐紮,勉強撐出一處空間,沒有讓燕京給圍一個結實。但東胡人圍而不打,又不撤兵,南邊又沒有勤王兵馬過來,燕京城裡的情形一日不如一日,一日慘過一日。

燕京城裡,除了皇宮內廷及百官僚屬外,除了平民及湧入的流民外,人數最多的還是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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