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廣寒宮之花 (第2/2頁)
界上,總要留下點痕跡,很多事情我做不到,但是畫畫我還算擅長。」
「所以,你想做名垂千史的大畫家呀。」白楊笑道:「這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我知道。」椿欲晚點了點頭:「這才有去做的意義。」
她今晚似乎有些談興,繼續說道:「這個世界絕大部分的人都是庸碌的,出生,長大,上學,工作,結婚,生子,按部就班,然後等待死亡。」
「我不知道,當他們回首自己的一生,看到漫長的平凡和乏味的時候,會是什麼感覺我不希望體驗那種感覺。」
白楊挑了挑眉,望向椿欲晚平靜的臉龐。
這還是她第一次聊到自己的想法。
感覺有點兒說不上中二,但片面。
人在年輕時期會以為自己看透了社會,喜歡站在超脫的角度去評價世間的一切,並且自認與眾不同。
直到成熟之後,才意識到肩頭的責任,意識到這種想法並不獨特,反而是少年必經之路,於是意識到年輕時候的天真,最後和生活講和,在平庸中尋找意義。
責任和妥協,伴隨尋常人的一生。
當然,也有特例。
總會有一些人絢爛如流星,炙熱如烈焰,永遠年輕,永遠反抗,不接受所謂的成熟——他們有的生活在傷害與被傷害之中,在責任和躺平間掙扎,只有極少數的,天賦異稟的人,才有資格兩全其美。
白楊認為,前世的自己是前者,而椿欲晚,算得上後者。
計程車在兩人面前停下,上了車,話題也沒有再繼續下去。
椿欲晚家確實不遠,就住在幾公里外新建的小區。
椿欲晚主動結了車費,朝白楊說道:「白楊,謝謝你今天送我。」
「不用客氣。」白楊面帶笑意:「晚上能偶爾出來放放風挺好的。」
「需要我送你到家門口嗎?」
「謝謝,小區裡挺安全的。」椿欲晚禮貌的拒絕。
「也好,我正好再讓師傅載我回去,不用等車了。」白楊頓了一下,突然接上之前的話題:「椿欲晚,你應該看過泰戈爾吧?」
「我很喜歡。」椿欲晚點了點頭。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白楊笑了笑:「這樣的追求是很好的。」
他頓了一下。
「但是,不曾紮實的在泥土中生根發芽,廣寒宮的花再美,也終究有點兒孤芳自賞,顯得冷清了。」
朝著還在反應的椿欲晚眨了眨眼睛,白楊擺擺手:
「走了。」
「晚安吧,椿欲晚同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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