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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爺沈鴻原本心裡存疑,但又一想左右這字據擱在老夫人手裡,料想無礙,遂起身上前。
川寧侯雖然因為老夫人隱瞞他銀錢數目的事不悅,但心裡越是憤恨,他面上越是不能顯露出來,也一副大孝子的樣子聽話地按上了手印。
這次他倒是不怕老夫人再和他弄鬼兒,畢竟此事不光事關他一人,還有沈鴻也在「船上」呢。
淡笑著看那兄弟二人將蘸了印泥的指腹輕輕按壓在借據上,慕雲卿垂下排扇般的細密睫毛,擋住了眼底的一抹幽光。
她淡聲吩咐道:「秋桑,拿出去給那些管事的婆子瞧瞧。」
「是。」
秋桑應了一聲,拿起那借據便往外走。
老夫人並未阻攔,在她看來,慕雲卿此舉愈發顯得孩子氣,而她表現得越幼稚,代表她越容易被拿捏。
秋桑拿著那字據出去轉了一圈兒,回來後恭恭敬敬地奉給了老夫人。
字據、銀票,都到手了,老夫人的心氣兒也順了。
慕雲卿毫無擔憂,十分相信老夫人的樣子:「那這借據就交由外祖母保管,若這些銀子不夠,您再同卿兒說。」
「好好好。」
「那……您若沒有別的吩咐,卿兒便先告退了。」說完,慕雲卿又朝川寧侯和二老爺福了福身子,然後便帶著秋桑離開了寶墨堂。
待她們主僕二人走到沒人的地方,慕雲卿素手一攤,秋桑便立刻奉上了一張紙,不是川寧侯和二老爺按了手印的字據又是什麼!
去寶墨堂之前,慕雲卿早就備好了一份現成的,除了上面的手印是假的,其他的與真的這個別無二致。
秋桑有些擔心:「小姐,咱們將借據掉了包,老夫人他們不會發現嗎?」
「她若讓沈蒼和沈鴻再按個手印來仔細比對,自然就發現,可平白無故的,她不會那麼做,何況眼下她急於毀掉那份借據還來不及呢,哪裡有心思細瞧。」
聽慕雲卿說老夫人會毀掉那份假的借據,秋桑不禁心有餘悸:「幸虧小姐您技高一籌,咱們可得把這個收好了,以便將來找他們還錢。」
聞言,慕雲卿笑笑沒說什麼,並不忍心打破秋桑美好的幻想。
豈不知,這世間之道,向來借錢容易還錢難。
老夫人從一開始打的主意就是侵佔慕家家業,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了些油水,她不如水蛭一般逮住猛吸幾口血就不錯了,又怎麼會將到了手的肥肉再送回來呢。
即便慕雲卿有字據在手,可老夫人若是打定了主意不還,她除非對簿公堂,否則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可是將自己的親舅舅告進官府這種事,說出去終歸是不好聽。
慕雲卿雖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待她,卻不想因為她的緣故讓身邊人遭人白眼。
比如沈妙歡、比如慕雲瀾,再比如……容錦。
回到客院,慕雲卿將那借據仔細收好,周嬤嬤給她端來香茶,低聲道:「小姐,順喜已經出城了。」
「嗯。」
留順喜在這裡,便等於留著一個把柄等著別人來查,可她做不來殺人滅口這種事,何況順喜不僅無辜,且又是受害者,她便給了他一些銀錢讓他走了。
慕雲卿好歹掛著管家的名頭,雖管不著庫房那邊,但若想尋個下人的賣身契還是不難的,是以便還了順喜自由。
秋桑向來謹慎,又是愛操心的性子,總愛多思多慮:「小姐,您倒是善心成全了他,可萬一這府上的人發現他不見了怎麼辦?」
慕雲卿倒是無所謂的樣子,語氣輕鬆地說:「沈拓看不住自己身邊的奴才,丟了跑了與我何干?」
「可是……」
「你瞧侯府這兩房如今可有消停的?他們自己尚且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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