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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敵對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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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張臉安靜地睡著。

[並未在一起,亦無從離棄

不用淪為伴侶,別尋是惹非

隨時能歡喜,亦隨時嫌棄

這樣遺憾或者更完美

就像蝶戀花後,無憑無記

親密維持十秒,又隨伴遠飛

一直無仇無怨,別尋事惹非]

食客已經散了個七七八八,耳邊的喧鬧聲漸漸減弱,於在野還是沒有捨得離開。他坐在原地,像是要把這輩子的注視一個人時間全部用光一樣。

喬木的額角,靠近髮際線的位置有一塊淺淡的疤痕,但於在野知道,那裡其實是兩塊疊在一起的疤。

一塊來自於他的親生母親,一塊來自於他的哥哥,可憐的崽子,都沒有怎麼好好被人疼過,

於在野心裡一跳一跳地難受,然後抬手,以指背貼了一下喬木的臉,不捨地撫觸了幾下。

——這樣年少,不該為任何人不為人知的心思而付出任何代價的。

“手放開。”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在嘈雜的人聲裡如清如寒流,於在野被驚了一下,僵了一瞬的手撤了回去,回頭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顧栩言從暗處走到月光下,滿身清淩的光輝,聲音卻是更不近人情的冷淡,目光掃過喬木熟睡的身影,是那種一貫的漠然,“教唆引誘未成年人飲酒,我可以報警抓你。”

於在野看著他涼薄的神情,亦是不肯認輸。“那你們家裡的對他的漠視和虐待又怎麼算?”

“多少次,我見他的時候,都是這副可憐的樣子。門第不凡,就可以這樣作賤他?”

顧栩言道:“你現在與其關心這個,倒不如關心關心你自己。喬木要是有一丁點差錯,我保證,你討不到半分好處。”

他走到桌子旁,俯下身子,先是看了看杯子裡的殘酒,又回過頭去看喬木。

“顧栩言!!”他那個舉動分明是戒備,警惕於在野在酒裡動了手腳,“我沒你想的那麼卑劣!”

冷冷的目光瞥過來,不加掩飾的厭惡,“也沒高潔到哪裡去。”

那目光,像是把於在野整個人都穿透一樣,於在野第一次在比自己小三歲的人身上,看到了那種上位者的壓迫感。

他們這些人,剖開骨肉來似乎都要比旁人高貴幾分的。

顧栩言徵性地拍了喬木兩下,那雙沉睡的眼睛就半睜開來,眼角有些紅,顯得很無辜,緩了一會才開口,是那種醉得深沉之後的嗓音,“顧栩言。”

也只有這三個字是清楚的,之後就是反反覆覆含糊不清的埋怨之語,一頭栽到顧栩言的肩頭,沒骨頭似的不肯起來。

“還能走嗎?”顧栩言不為所動,拎著喬木的衣領拉遠了一點,垂著眼睛問。

但並沒有什麼用。喬木雙臂攬著顧栩言的脖子。樹袋熊一樣不肯下來,誓要憑藉自身體重將此人墜死,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還不忘威脅人。

“你要是……把我扔下去……我就把你的沙袋——”手煞有其事地在顧栩言脖頸後面掐了一把,“全都剪爛!”

他力氣用的不小,顧栩言很不耐煩的樣子,把那隻不安分的手強硬地拉下來攥著,聲音無情,“那就由你來做沙袋。”

他低聲罵了句髒話,然後抬起臉來看他。因為之前哭過,現在又醉意深沉,眼睛裡有一些迷濛的水霧,倒顯得是顧栩言欺負了他。“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很想收拾我。”

像是要哭了一樣,無聲的控訴。

於在野想要把人搶回來,但顧栩言很看不得他這副樣子。於是很用力的在他腦後按了一下,把腦袋壓到自己的肩頭,撤回了他這一副可憐模樣。

於在野還沒有觸及到喬木的手再次收了回來,“顧栩言,你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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