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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社死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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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問,顧栩言未及說話便被打得偏過臉去。

嚴晴下手並不重,但對於從小到大都沒有捱過打的顧栩言來說,這已然是種羞辱。

手邊的茶盞氤氳地冒著熱氣,但卻暖不了這屋裡的人一點。氣氛壓抑得厲害,嚴晴坐在主位上臉色鐵青,顧栩言一言不發。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身上還有許多舊傷。你和他同校這麼久,對他被欺凌這種事情竟絲毫沒有察覺?”

顧栩言眼中眸光閃爍,視線落到了桌子上的照片上。都是些不同角度的監控截圖,而內容卻無一例外地都是喬木在學校被孤立欺凌的畫面。

放在桌面的手指微微曲起,他不知道……從來不知道。

但答案似乎並不是很重要。

“我不明白,您為什麼這麼生氣。生氣到連您親生的兒子都可以動手。”

“你當初要住到這裡,我也隨你。張媽不住家,多配幾個阿姨你也不要。他無人管束,你就放任他夜不歸宿而不管不問嗎?”

這座房子空的很,唯一的固定阿姨不住家,晚上便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這裡。於情於理顧栩言即便不去找人,也該打電話告知顧城一聲喬木夜深不歸的事情。但,顧栩言沒有。

嚴晴很重地點在了那些照片上,手指扣在桌面上,發出吭吭的聲響。

“我把他養在這裡,就是讓他受這些人的欺負的?”

“媽。”顧栩言站直了身子,回視著嚴晴,“我有什麼義務去照顧他?”

嚴晴啪地一下拍了下桌子,“是,你沒有義務。只是顧栩言,我的忍耐不是無底線的,我可以容忍你一直彆扭,但你要是敢再故態復萌,別怪我派人押你回去!”

“媽!”

幼年時期做下的事,直到如今,還要被親生母親警告,並以這樣的惡意去揣測,實在沒辦法不讓人心寒。

話說得太重,顧栩言有點難以置信,一聲帶有喝止意味的稱呼一出口,嚴晴也適時住了口。

她緩了緩臉色才開始說話,“遠近親疏,怎麼說也養了十年了,任由外人欺凌豈不是在打我的臉?”

“您真的這麼想嗎?”顧栩言挑眉,“這麼些年來,您真的只把他當作一個玩意來養?”

他語氣輕的像是一陣風過就能吹散了一樣,“誰是親生的,您還知道嗎?”

一陣冷氣過來,把杯口的熱氣忽的吹散,房間徹底冷了下來。

顧栩言面色未改,眸中卻暗潮湧動。

他對這件事記得很清楚,幾乎可以算得上自己記事以來第一件大事。

顧城和嚴晴是這個圈子裡少有的恩愛夫妻,曾經。

嚴家是京市鼎鼎有名的世家,嚴老爺子退休前身居高位,兩個兒子也在政界舉足輕重。家族中企業做得大,是少有的錢權俱全的大家族。作為嚴家主家唯一的女兒嚴晴,說是一家有女百家求都不為過。

但嚴老爺子沒捨得讓自己女兒家族聯姻,便一直拖著,直到後來,顧城上了嚴家的門。

一個普通富貴人家的公子哥,能娶得上嚴家女兒,連帶著顧城爸媽臉上都有光。

可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極為美滿的愛情故事,到顧栩言六歲時就全變了。

顧城出軌了。

算算時間,就是在顧栩言出生一年後。

他跪在嚴家老宅裡生受了嚴老爺子二十軍棍。

嚴家長輩坐了一屋子,兩個舅舅也面色寒霜,手下保鏢將廳堂包了個圓,各個八風不動。

顧栩言在二樓一直哭,但嚴晴卻只是拉住他,含著淚冷漠地居高臨下地看著顧城受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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