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第1/5頁)
元錦秋大呼痛快,覺得陳明轍等人站在這裡甚是礙眼,吩咐藩鼎道:“這些人不請自來,甚是礙眼,將他們轟將出去。”想一報當初給從西溪學社轟出來的仇。
藩鼎眯笑著眼睛,嘴裡說道:“和氣為貴,治學之爭,是鼎盛氣象,大家都不要因此傷了肝火。”
元錦秋見使喚不動藩鼎,也習以為常,從蘇湄那裡接過酒壺,給林縛斟酒道:“這是錦秋有生以來聽到最痛快的一番話,你且坐好,請讓我敬你三杯酒,就為這番痛快之言。”
林縛也是痛快的將酒杯推到前面,讓元錦秋斟酒,心裡想永昌侯元歸政正值壯年,元錦秋與其父關係惡劣,也使得侯府上下不把這個世子當回事。但元錦秋與元歸政因何關係惡劣,卻不是外人能知道的。
元錦秋雖說放/蕩形骸,甚至跟長輩沐國公爭寵名妓陳青青,成為江寧城裡的大笑柄,他身上卻非紈絝氣,說起來,他雖尊為永昌侯世子,言行甚至還不如平民自由,放/蕩形骸也許是他所能表現出來的反抗意志。
陳明轍等人給氣得不成樣子,罵了又不過,打又打不過,負氣甩袖而走。馬維漢、高宗庭等人依舊十分守禮的站在那裡恭送陳明轍等人離開,當然不會因為林縛請他們吃這頓飯,與陳明轍等人關係搞惡劣。
說起來馬維漢、高宗庭等人還覺得林縛這番話說得痛快之極,也極合他們的心思。
馬維漢、高宗庭都是讀書人,但是在科考道路並不成功,才走幕賓這條路。雖說也給王學善、李卓薦了功名,散階也有六七品,但與門蔭跟科考相比,“推舉”不是正途,多少有給科考出身或門蔭出身的正途所看不起。
出於這種身份,馬維漢、高宗庭對西溪學社所推崇的那一套空談虛言的理儒之學天然排斥,再說他們在理儒上的學問也是弱項,恰恰是他們的務實精神、過人的能力與才幹,才使他們受王學善、李卓器重。林縛這番話說得他們心有慼慼焉,只是此時各為其主,自然也不會表現出惺惺相惜的姿態來。
趙舒翰、張玉伯、葛司虞等與林縛交往很深的官員,當然清楚林縛說這番話才是他在河口興雜學匠術的宗旨,他在河口不讀詩書、不吟風誦月、附庸風雅,卻對養豬菜園等農事、造屋打鐵等匠活、紗紡繡織等女紅十分上心,說起來是有著視“倉廩實、衣食足”為根本的大胸懷。
陳青青不經意的窺了蘇湄一眼,見她心思都放在林縛身上,對離去的陳明轍未曾看一眼,心裡輕輕一笑。
元錦秋入座,這邊要重新灑酒,這時候敖滄海走進來,遞給林縛一封公函。林縛看了一眼,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將公函遞給身邊的張玉伯,張玉伯看了也是神色大變,將公函依次遞給趙勤民、高宗庭、馬維漢傳閱。
陳青青見他們臉色都是大變,忍不住替元錦秋問了一句:“發生何事,讓諸位驚惶如廝?”
元錦秋雖貴為永昌侯世子,卻不得與聞國事。
“數萬東虜破宣化邊牆,橫穿山口,進逼燕京,燕京告急!”林縛說道。
在座諸人一齊變了臉色,陳塘驛大敗後,朝庭好不容易在燕山北麓的薊北、宣化、大同等鎮重新部署超過二十萬大軍,本以為防線堅固,哪裡想到會如此輕易讓東胡騎兵穿插進逼燕京?
“為防止江寧議論紛擾,此事暫不可與外人知。”林縛說道,又與高宗庭、馬維漢說道,“諸位大人都應該聚到守備將軍府,我們直接過去聽候訊息吧……”
大家彼此時舊怨難消,但是燕京告急之事急迫,江寧、江東郡乃至江寧部院有什麼舉措,還是要同舟共濟。大船都要翻了,他們這些在船上的人爭來鬥去又有什麼意義?
趙舒翰、葛司虞以及元錦秋等人無法參與實際軍政事務,只能在河口乾等訊息;林縛、趙勤民、高宗庭、馬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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