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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節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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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兵南下,除了吸引淮東追兵外,也是恰好擋在淮東軍從固城湖繞道西追的路上。

在座的眾人已經領教到淮東軍的運動之快,甚至不敢留在鳳橋渚過夜,知道分兵斷尾求生的必然之舉,但分出南下的兵馬,擺明了是淮東追兵一定會去吃的誘餌。

大道理是很容易講的,但是誰真心願意去做九死一生的誘餌?

諸將皆沉默。

一員髯須虎將踢凳站起來,罵道:“熊貨一窩子,人死鳥朝天,怕個球,你們不敢,我領兵南下,指不定比你們這些縮卵貨命長!”

“韓立坐下!”鄭明經沉聲喝止髯須漢子,說道,“西撤的兵馬,今夜就必須要走,沒有時間在這裡磨蹭,誰留誰走,容不得諸位跟我斤斤計較,不從者,軍法不容……”

“請將軍下令!”眾人給髯須漢子韓立罵得臉色訕然,這時間齊說道,大多數人不願意主動站起來去做誘餌,但攤到頭上也認命。

“那好,”鄭明經看向眾人,仗得打這麼艱苦,諸將還能如此,已經不墜八閩戰卒的名頭了,他將思慮多時的分兵決定宣佈出來,“父子從軍者,父留子走;兄弟從軍者,兄留弟走;‘夜瞎子’難辯夜路者留;我留,諸將走……”

當世選兵,多是一戶選一卒,但奢家征戰這些年,早就將東閩有限的丁壯資源利用到極點,父子、兄弟以及舉族丁壯從軍者比比皆是,父子為將、兄弟為將的也非常普遍。

南下的兵馬要掩護其他兵馬西撤,必需要有臨畏不懼、遇險而入的覺悟,父子、兄弟從軍者,父兄赴死,將生的希望留給子弟,才能有死志!

對於這點,堂下諸將也都默然承認,八閩戰卒能震懾東南,依賴的就是宗族的凝聚力,自已留下來充當誘餌,將生的希望留給子弟,誰能推脫?

“夜瞎子”即通常所稱的“雀盲”、“夜盲”,越是窮困的地方,患“雀盲”者越是普遍,跟吃食有極大的關係。左翼兵馬給奢家視為精銳,補給相對要充足,將卒裡的“夜瞎子”情況要好一些,但也沒有辦法根除。

一都隊六十卒,只要有三五人患“雀盲”症,即使在月夜,夜間行軍的能力也會極弱。

鳳橋渚外圍有護牆,仿若城壘,大軍進入鳳橋渚,倒不怕淮東騎營夜裡能衝進來,但是這時天色已黑,淮東騎營銜尾不去,淮東軍步營主力隨時都會趁夜圍上去,要分兵,必須要果斷,立即就要分兵。

將“夜瞎子”都剔除下來,編入南下兵馬作誘餌,西撤兵馬當夜就能趕去固城,渡過青山河後也能日夜以繼日的西撤——逃命之時,將卒生扛住兩三夜不睡,也不是難事;從固城渡過青山河、燒燬渡口,只要能淮東軍追兵擋在固城湖東岸一天,西撤兵馬就能安全的撤入南陵。

鄭明經的安排沒有絲毫私心,諸將無法不服,髯須漢子與其他數將都懇求道:“某等願領兵南下,請將軍率大軍西撤……”

“形勢非要斷尾才能求生,我不能將大家都安然無羨的都帶到江西去,已經有負大都督信任了,”鄭明經神色黯然的說道,“不要再婆婆媽媽了,大家就照這個去做安排吧,拂曉時南下兵馬先出寨佯動,掩護西撤兵馬沿胥河西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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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騎散在外圍,將卒在山谷被風處下馬歇息,圍著篝火,以麥餅就肉湯裹腹,食飽肚子,以都隊為單位,披著毛氈就在野地裡躺下,馬匹輪值看護。

周普與趙豹、魏續、陳刀子、馬潑猴等將站在山頭上,看著西邊冷月照耀下的鳳橋渚。

鳳橋渚有護牆,叫騎營不能逼迫太近,不然的話,非但不能擾襲,還有給敵軍夜間出寨打反擊的可能——看到這種情形,陳刀子等將恨得大啐。

從徽州失陷以下,除了孟義山率杭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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