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節 (第5/5頁)
塘上也沒有辦法準備足夠的滾石擂木;殺傷力真正大的,還是攻守戰開始後,從堤後拋射而出、越過江堤,投入敵陣中間的石彈、巨弩。
蠍子弩發射石彈,皆石磨圓,每枚重十到二十斤不等,斜拋向半空,又在重力的加速下落下。再厚的鐵甲,也難以抵禦這種強力的鈍性打擊,觸擊即能眼睜睜的看著鐵甲以及身體的某個部位在瞬間給砸陷下去,受擊而能活命者,十不足一……
淮東所制弩炮,與傳統床弩相仿,發射機制卻是跟蠍子弩一樣是利用特製弩索的扭力發射巨箭,能輕易打擊到三百步外的目標。弩炮更有利於部署在後陣,拋射巨箭直接打擊敵陣深處,發射的箭矢巨如槍矛,在重力加速度下,能輕易破開厚甲,洞穿人體。
張季恆所部隨軍攜行的蠍子弩及包括弩炮在內的床弩,沒有給強行軍拖跨,還能繼續投入戰場使用的也就四十餘架。
但浙閩軍要強攻近四丈高的石塘,必然要以密集陣型仰攻。
敵兵層層疊疊的壓上來,淮東軍甲卒將敵卒壓在石塘之下,每一輪蠍子弩及床弩的齊射,就能將密集的敵陣打出一個大的缺口來。
那些給巨箭射穿身子、又紮在江灘之上無法掙扎的浙閩卒臨死時發出的悲嚎,混雜在江風裡,就彷彿熊熊燃燒的烈火,煎燒著浙閩軍殘卒的心。
暮色合,冷月如鉤,浮在夜色之上的星辰彷彿染了血色。
余文山左胯給石彈打折,給抬下來時已淹淹一息,張口欲對奢飛虎言,吐出來的卻是血沫——奢飛虎殺紅了眼,離開督戰的浮橋,披甲執戟往陣前走,吼聲如雷,如困在烈火之中的猛獸,道:“淮東小兒,誰敢與我戰?”迎來卻是密集如蝗群的箭雨……
張季恆窺著敵軍士氣已到極點,看似極盛,實際也是極弱,立即使部將率甲卒從側翼向江灘突擊;之前退到獐子嶺西灘的趙豹,也不顧江灘地軟有陷落的危險,不失時機率數十披馬鎧的甲騎從北面殺來,衝殺浙閩軍江灘陣地的北翼。
浙閩軍側翼步卒掙扎著抵抗須臾,即不支後退。江灘看似開闊,但隨著兩翼不斷的後退,,而前陣始終給壓在石塘之下,攻不上去,陣心就漸漸擁擠更混亂。
在冷月殘火的映照下,浙閩軍在西岸江灘的陣地終告不支崩潰。
奢飛虎揮戟亂抽,欲擋住在後退的潰卒,但奈何前面越來越多的人給打退,陣心的兵卒即使曉得身後是督戰隊的大刀跟冰寒的江水,也只能身不由己的給裹著往後退。
周普騎馬站在戰場邊緣的江岸上,盯著敵陣陣心位置,暮色下,燃起的殘火也闇弱,看不清敵卒的面目,但奢飛虎的身影不難辯認。奢飛虎在陣心位置,陣列已潰,兩座浮橋又窄,即使他身邊還有忠心扈衛,但無法從潰卒中擠到陣後,從浮橋逃走。周普很快就看到那裡也給潰卒衝亂、淹沒,就僅剩下江對岸的兩三千浙閩軍殘部欲逃無路、欲戰無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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