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節 (第4/5頁)
住壽州幾個關鍵城池,在帝室一系大臣的瘋狂支援下,還能有撥正平反、打嘴仗的機會;要是董原沒能奪回壽州,一個與胡虜勾結反賊的罪名他死活都逃不了。
董原這時候還有贏的機會嗎?
董原要是不回援,丁知儒在壽州要是不反抗,那就表明他們認可林縛所簽發的樞密院令,那就要將壽州的防務讓出來,交給寧則臣接管;而夾於壽州、東陽與淮安之間的濠州,必然也保不住——
淮西一鎮三府,所有精華都在壽州以壽州以東的濠州,董原拼了老命用去三年時間攢起來的一百五六十萬畝軍屯,都集中在壽州與濠州;而信陽以及淮水以北的渦陽等地,因戰事成為殘地。
董原不就正是仗著有壽州、濠州的一百五六十萬畝軍屯良田,每年除了淮西的稅賦,軍屯良田就能直接給董原提供上百萬石的軍糧,他才有一些底氣不惜與淮東撕破臉的吧?
林縛要奪董原的壽州、濠州兩地,好一個狠毒的釜底抽薪之策啊!
林縛將炭筆放下來,笑著問嶽冷秋、左承幕:“嶽相、左相,你們說淮西不會奉本院之令交出壽州的防務?”
左承幕禁不住額頭滲出冷汗:董原會掙扎嗎?董原掙扎有贏的希望嗎?
原來林縛心裡早就有“欲北伐、先拔淮西”的定計了。
嶽冷秋說道:“董原不是不識大體之人,他兵力不足守壽州,將壽州的防務讓出來也是理所當然……”
“我也是這麼認為,”林縛笑道,“我還想給董原直接擬一道令,叫他率淮西軍及降附軍立即從信陽北上,收復確山、汝州等地,二相以為如何?”
嶽冷秋與左承幕對望了一眼,心知林縛的用意是什麼:董原既然不反抗,林縛也沒有名義收拾他,畢竟董原調兵南下、收降隨州軍,至少明面上沒有過錯,那就先將董原其部逐到淮水以北去!
第145章 壽州
二十六日,日隅,日頭升到樹桑之上,淮水之上有著薄霧如輕雲,兩岸皆都平川,間有山巒起伏,看不到戰火、看不到狼煙,叫人以為身處治世。
出溮河即為淮水,入冬後的淮水雖說瘦淺,但作為中原第三大河流,寬廣仍操過常人想象。孟軫扶戰船側舷女牆而立,望著湯湯淮水,心懷激烈,與身旁的宋時行說道:“董原為貪慾所遮,一心去爭厲山降兵,以為柴山伏兵盡出,廬州也無兵馬威脅壽州,卻未必料到我們會從信陽直接去取壽州……”
宋時行望著滔滔水浪,心裡也是感慨萬千,當初宋浮、宋博父子力排眾議,堅持歸附淮東,他與宋義都是反對的——至少在永興元年以前,有幾個人能看出淮東有氣吞山河、鯨吞中原的氣概?
與其說董原為貪慾所遮閉,中了淮東的調虎離山之計,不如說在淮東絕對的優勢面前,實在沒有董原掙扎的餘地——任何權謀都需要有相對應的實力匹配,不然只會引火自焚。
在淮東的優勢,董原不動則已,沒有野心、沒有貪念則已,他有貪念、有野心,還輕舉妄動,哪有可能不落入淮東的圈套中?
北風呼呼刮來,寒意刺骨,探馬回報黃河以北都開始下雪,已經是永興五年的冬天了。
宋時行又輕籲兩下:一籲族兄宋浮識人、識勢天下無雙,一籲林縛雄謀偉略,叫奢文莊這等蓋世智士都無伸展的機會,怎麼叫天下士子英豪屈從之?心想孟畛當年以小族弱民獨守信陽殘地,看上去困於一隅,但見識實遠在水淮之上,難怪傳言稱林縛將他與葉君安並立。
前部先鋒兵馬扮成返程回山陽的糧船,早在二十四日清晨就放舟東下直去壽州,想來此時已到壽州境內;寧則臣、孟知祥率中軍主力於二十四午後從信陽出發,丁知儒若不屈從讓出壽州城,中軍主力就將毫不留情的進佔硤石山、壽州城等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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