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十八章 師生(下) (第2/3頁)
師學生,自有責任維護老師令名,如今你擋我去路,是想害得老師他聲名盡掃麼?還不趕緊讓開,你不過是一介卑微的奴僕而已,竟敢攔我?”說著,繼續挺步向前。
“瘋了,這傢伙是瘋了麼?”見他如此模樣,又說出這等話來,張守廉首先就產生了這麼個想法來。而就在他這一分神間,快步向前的趙用賢已重重地將他撞開,欲繼續向前。
而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打裡面的院落裡傳了出來,使得本來還想繼續往裡闖的趙用賢的身子為之一頓:“好,你趙汝師倒還真有些膽魄,口才也甚是了得,都比我這個當老師的更有本事了!”
終於,這一番大動靜,驚動了才剛起來的張居正,他聞訊趕來,正瞧見了自己兩個好學生強闖府邸,和自己的家奴頂撞的過程。雖然他的一張方臉上依然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淡然神色,但嘴唇在說話時卻在微微顫動,顯然對此是很有些惱怒了。
而在見到老師突然出現後,吳中行先是一愣,隨即雙膝一軟,就跪倒拜了下去:“學生吳中行拜見恩師……”
而趙用賢,本來他心裡是有過計較的,自己見了老師後該怎麼做,怎麼說,才能在氣勢上不弱了。但真對上了張居正,看著他那雙滿是威嚴的眼睛,感受著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後,這種想法和說法就都被他拋到了爪哇國,也在略作遲疑後跪了下來:“學生趙用賢見過恩師。”
張居正目光冷冽地看著面前的這兩個自己的學生,半晌之後,才用不帶半點感情色彩的語氣道:“兩位翰林院的大人,我張居正何德何能,可不敢認作你們的老師哪。這天下間,也不會有哪個學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直闖老師的府邸,還指著阻止他們如此荒唐行徑的人破口大罵的。怎麼,你們是覺著這一回老夫已成千夫所指的罪人,特來落井下石的麼?”
聽他說得如此之狠,似有將二人逐出門牆的意思,這讓吳中行心下更是慌亂,同時也更覺後悔,早知會惹來老師如此惱怒,自己就不該聽從趙用賢的唆擺前來勸說了。但在這個時候,就是認錯似乎都已無濟於事,他只有把頭貼在地面上,什麼都不敢說,什麼都不敢做。
其實張居正除了面冷話冷之外,心卻更愣。他也實在沒料到,自己所做的這個決定會惹來如此之大反彈勢力。似乎這一刻,他已成為了天下的罪人。
但其實,張居正對於朝中那些人的反對之聲,還是可以接受的,畢竟那裡有著不少政見不合的敵人,他們做什麼都屬正常。可現在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可是自己一手栽培,還頗有所期許的學生哪,現在就連他們也……
而這,還不是最叫他感到揪心的。更叫他擔心的是,這兩人如此身份幹出這等事來,傳出去時對自己的影響將是極其致命的。大明兩百年來,官場中一向講個師生情誼,學生有時候比老師的子侄更親,幾乎就沒有出現過學生反對老師,或是背叛師門的事情。而今天,趙吳二人的行為,就已開了這個先河。
而張居正,也必然會因為這事而被今人後人傳為笑柄,一個堂堂的內閣首輔,居然被自己的學生反對,這說出去,都是不可能被人相信的事情哪。而且,這樣一來,其他人就更有理由來反對他的奪情決定了。
種種不安和憤怒情緒堆疊到一起,讓張居正再也無法如以往般平靜地對待任何困難,說話也比以前要重了許多。
面對張居正如此盛怒之下的這番話,趙用賢也和吳中行一樣,一開始顯得有些慌亂。但很快地,他又想到了自己這些年來的清苦,想到了這次可能的機遇,便索性把心一橫,猛然抬起頭來,對著神色冷峻的張居正道:“恩師,哪怕你因此要怪罪我們,但身為學生,有些話我還是得說。父子倫常,乃是天地大義,子為父喪而守孝,更是禮之所在。如今恩師你竟因一點權欲之心而將此人倫大禮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