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詔獄風雲(中) (第1/3頁)
在回京後得知唐楓被人栽上偷盜珍寶的罪名,最終落入詔獄而被拷打致死的訊息時,楊震就可以肯定這必然是對他懷恨在心的劉守有以及馮保所設下的毒計。只是因為苦無任何證據能夠證明自己的這一推論,楊震才只能暫時按兵不動,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想做的樣子。
即便鄧亭這些舊日的同僚秘密前來找他幫忙為唐楓平反,楊震也只是口頭上答應這些人,卻沒有真正有什麼舉動。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在劉守有他們的關注之下,想去找任何關於唐楓被冤枉的證據都很容易被他們覺察到。
直到香山一案,當他從泰寧侯陳-良弼的口中問出了一些端倪,確信這一切都是馮保指使與安排之後,才終於作出了這個決定。不過楊震並沒有打算順著這條線索往下查,因為以他現在的身份是不可能在沒有驚動到劉守有或馮保的前提先從那些權貴口中查問出事情真相來的,他們也不可能冒著大大得罪馮保的風險跟自己表露實情。
可要是楊震順著詔獄這條線索查出些蹊蹺來,然後再找他們查問真相,到時候可就由不得他們不說實話了。所以今日楊震便是打著這個目的來到了錦衣衛裡的人都不怎麼敢靠近的可怕地方,並進到了裡面檢視起來。
照正常來說,一般有陌生官員進入某處牢房裡時,必然會引來牢裡犯人的關注,並很快就會有人大呼冤枉,希圖藉此洗刷自己的冤情。這是人自保的本性,就是沒什麼冤情的犯人,在這等時候也會掙扎一下的。可眼前,當楊震進入詔獄深處,在晦明晦暗的燭光照耀下緩步走過一間間只有方寸之地,卻關押著一名名骨瘦如柴,身上還多少帶著些傷痕血跡的人犯的牢房前時,那些犯人卻只用沒有絲毫感情的目光呆滯地看著他,就跟看平日裡在此巡視的錦衣衛一般。
“都說身在詔獄的犯人十有八九都是被冤枉的,而幾乎沒人會喊冤,果然確有其事了。”楊震心裡轉著念頭,腳步卻並沒有減慢的意思,只是目光卻不停地在那一名名犯人的臉上身上掃視著,似乎是要把他們的模樣全都印刻到腦子裡一般。
看他如此作派,緊跟其後的袁泰東心裡也不覺生出了一絲警惕來:“他到底想做什麼?莫非想找出什麼錯處來嗎?可我管這詔獄也不是一兩日了,一切都是照規矩辦,應該不會叫他挑出什麼毛病來吧?”
似乎是受這裡惡劣環境和壓抑氛圍的影響,在如鴿籠般密密麻麻排列起來的牢房間穿梭的過程裡,所有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神色凝重地跟隨在楊震身後,個個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直到這麼走完一圈,又原路回到上面之後,不少人的臉上才有大鬆了口氣的模樣,就是一貫膽大心粗的蔡鷹揚,也很是呼了幾口氣出來,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他可從來沒有想過,這世上竟還有如此可怖的所在,與那兒相比,自己以往見識過的縣衙牢房什麼的可就是太舒服了。
在略略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將剛才吸進肺部的汙濁臭氣給排除之後,楊震才似笑非笑地看向一旁的袁泰東:“袁千戶倒是有些本事,把個詔獄管理得也算井井有條,不錯。”
“大人謬讚了,下官只是儘自己的本分而已。既然得劉都督的信任,管著我錦衣衛裡最要緊的詔獄上下事務,下官自當把事情給辦仔細了,不給大人添麻煩。”袁泰東見楊震如此評價自己,一直提著的心情總算是放了回去,同時謙虛地表態道。
楊震滿意地一點頭:“袁千戶果然是個能叫人放心的下屬,本官很是欣慰哪。不過,你確定自己在詔獄的管理上不會存在任何差錯嗎?”
“當然,下官可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哪怕是一個人犯,下官也不敢輕易放縱的。”袁泰東趕緊強調道。
“放縱當然是不可能的,可要是多了呢?”見他已慢慢進了自己的彀中,楊震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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