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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六章 靈前之誓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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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落馬,這對張居正的打擊自然極大,他甚至都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處理分發複雜的大小公務了。

但張居正又不好為這些官員說話,畢竟他們的罪名是實打實的,若是任由這種人繼續留在朝中為官,那天下官民將如何看待他,尤其是他所推行的新法新政?古人可沒有現代人一分為二的辯證思維,在他們看來,惡人所為皆惡,乃是萬古不移的真理。

當失去這些得力的助手後,張居正接下來要推行新法勢必會經歷一場更加艱難的過程,光是挑選一批能夠委以重任的可信之人,就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夠做到的。一句任重道遠都不足以形容其接下來所將面臨的艱鉅難題。

可即便如此,在十一月二十四日這天,張居正卻還是在百忙中抽了一天出來沒有理會那多如牛毛的雜事,而是將自己一個人關進了書房之中,就是那幾個最親近的幕僚和下人,也沒能得以靠近,更別提叫人知道他到底在裡面做什麼了。

在書房的長案之上,一尊小小的牌位赫然擺在了上頭,而在其前方的,則是一些香火和貢品。仔細再看那牌位上所寫的,正是“先師徐公諱階之靈位”幾個字。

沒有多餘的官位爵祿的描述,只因在張居正眼裡,徐階一直以來都只是自己的老師,一個悉心教導自己,幫自己鋪平了道路,最後送自己踏上這人生最巔峰的恩師。老師這個稱謂,已勝過了一切。

而在這案前,當朝首輔張太嶽則身披麻服,頭戴孝巾,正跪於靈位之前,他的跟前,還放了個銅火盆,幾疊冥紙正被他輕輕地投於火中。

看著那些個冥紙在火中被慢慢燒化,不知什麼時候,張居正的眼中竟閃過了一絲淚光:“老師,今日乃是你頭七的日子,徒兒卻只能在這兒祭奠你一番,還望你不要怪我。”

在喃喃地念叨了幾聲後,他又抬起頭來,看著那塊小小的牌位,似乎這牌位已化成了徐階本人:“早在幾年前,我就曾幾次去信勸告過您,要你們徐家行事稍微收斂些,畢竟這朝廷還是有正直之士的,一旦過火,總會惹禍上身。當時你或許不信,但現在,卻不得不信了吧?”

苦澀的笑容從張居正那張剛毅的臉上顯現了出來,此刻的他看上去有些悽苦,甚至沒了以往在朝堂上的威風與霸氣,看著也老了不少:“當然,這次的事情也不能全然說是因為你們有錯,錯也在我,是我小瞧了那楊震的手段,以及他的歹毒心思。

“現在再回想,之前他們對我的提醒是正確的,先是劉守有,繼而是馮保,那時候,這個楊震就已在著手將能為我所用,又可以制衡他的人給一一除掉了。但那時,我只看到了他的才幹,又不想與天子生怨,故而也就沒有真把他當成對手。或許是我這些年來居於上位太久了,早失去了過去與人爭鬥時的敏銳直覺了吧,居然就這麼任由他一直在眼皮底下慢慢坐大,直到如今這般境地。

“正因為我的失算,最終導致了您和幾位徐家世兄的遇難,就是你們的其他家人我也難以保全,徒兒實在愧對老師您哪……”說到這兒,張閣老有些愧疚地一個頭磕在了地上,頓時額頭就是一片烏青。

“不過老師你一定會理解我這次的不作為的,這次徐家之事,我無法出面,不然只會將自己也給搭進去,那樣,就真個遂了那楊震的心願了。也只有我還在,徐家的子侄才不至徹底陷入絕境。我可以向您的在天之靈起誓,待到風聲不那麼緊了,我會想盡辦法把徐家人從牢獄等處救出來的,讓他們從此過上正常人的生活,這是我能為老師你所做的第一件事情。”

說到這兒,張居正的眼中淚光已然盡去,轉換成的,是一種叫人不敢對視的凌然之威,那是屬於內閣首輔,天下第一有權勢之人的威風:“至於這第二件事情嘛,自然是為你和幾位世兄,以及那些被那楊震陷害而亡的人報仇了。他楊震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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