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促膝長談(中) (第2/3頁)
為人還是條漢子。
但隨即,他又皺起了眉頭:“我們張家與你楊家之間的私怨?難道這恩怨發生在江陵?”他本以為兩人在進門之前報出自己是江陵同鄉的身份只是為了拉近雙方關係,現在看來,似乎不光是如此了。
楊震笑了一下:“果然,閣老你完全不知道當年在江陵發生了什麼。”說著又有些自嘲地笑了起來:“想來也是,您可是肩負整個大明朝廷的首輔大人,又怎麼可能知道這種小事呢?只怕就是江陵的那些張家人,現在也已經早忘記當年的事情了吧。不過,我卻不會忘了當初的事情。”
“到底我張家在哪兒得罪了你們兄弟了?”張居正終於知道了事情的源頭在哪兒,但心情卻並沒有因此放鬆下來。
楊震便把當初張家看中了楊家父祖的墓地一事經過從頭到尾地說了出來,包括他們陷害楊晨一事,以及自己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投到了錦衣衛手下這種不可為外人道的事情也全無保留地說了。唯一隱下來的,只有楊晨被人借屍還魂的細節,這一點太過駭人聽聞,也沒有說出來的必要。
而張居正,在聽完這番話後,整個人都怔在了當場,半天都回不過神來。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切的根由居然是在幾年前就種下的,是自己的家人貪婪之下,害得一戶普通人家幾乎家破人亡,才招致了自己最終的如此結果。或許,這就叫天理昭彰,報應不爽了吧?
這一刻,張居正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哭好,還是該笑好了。他甚至覺著這事聽起來是那麼的荒謬,就因為一段搶奪墓地的恩怨,把整個朝廷都攪得天翻地覆,害得自己的盟友馮保被貶守陵,害得自己老師一家家破人亡,也害得自己身敗名裂……
但這就是事實,哪怕他再不願接受,也必須面對這麼一個事實!
楊震靜靜地看著張居正不斷變幻著神色,在見他稍微冷靜下來後,又道:“其實真論起來,我還得多謝你張家的如此作為呢。不然,我根本就無法進入錦衣衛,更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了。不過,你們張家欠我的債,卻並不會因此而被抵消,所以我要用盡一切辦法,把債還了!”
一頓之後,他又一聲嘆息:“我家兄長的心胸卻比我要開闊多了。雖然入獄的是他,但他並沒有想與你們不死不休的意思,是我逼迫著他,幫我做下不少對你不利之舉的。”
聽他這麼道來,楊晨的臉上不覺露出了一絲慚愧之色。他感到慚愧,並不是因為自己對不住張居正,而是覺著自己愧對楊震,確實,在對付張居正一事上,自己所做的實在是太少了。這裡面或許有換了靈魂的自己不能對之前種種感同身受的緣故,但更多的,應該是自私心作祟吧。
但張居正可不知道這些,聽了這話,只是一聲苦笑:“楊晨你如此心胸倒更叫老夫感到佩服和羞愧了。哎……凡事總總皆有前因,是我張家自作孽在前,我們確實怪不得你。”
見他這麼坦率地承認了自家有錯,楊震臉上也不禁露出了佩服之色來:“張閣老能這麼想,確實氣度非常人能比,在下佩服。不過為官之道講究個修身齊家,而後才有治國平天下。你連前者都未能徹底做到,又談什麼後者呢?”
這天下間敢如此直言指責批評張居正的,楊震幾乎算是獨一份兒了。但面對他這話,張居正竟無法反駁,只能回以一聲苦澀的輕嘆。
他也知道,隨著自己權勢越來越重,肩上的擔子也會更重,如此自然不可能去關心家鄉的親人到底在做些什麼了。而那些人,憑著他的名頭,在家鄉自然不會太過老實,做出欺男霸女之類的事情來也是可以想見的。真要論起來,責任確實在自己,是自己未能考慮周全,才釀成了如此結果。
其實仔細想起來,除了楊家之外,張家在江陵,在湖廣一定做了許多其他的惡事。只是那些人沒楊震堅韌的心性和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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