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原來是個坑(下) (第1/3頁)
藺文賓見袁傑如此說話,面色頓時就是一沉,眼中閃爍著精光,盯著袁知府哼聲道:“知府大人,你這番定論是不是下得過於早了些?這些所謂的證據未必就是真的,而是出自徐家偽造的話,便更可以說他們這是做賊心虛了。”
“藺知縣,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巧言令色,為自己開脫麼?”袁傑也頗有些不快地哼道:“人都說不到黃河心不死,你這是到了黃河這心依然不死哪!要知道,這些字據契約可都是這些尋常百姓從家中取來,而非由徐家拿出,你要懷疑也得有個依據哪。又或者說,你真能拿出有力的證據來證明這些契約是偽造的。
“在本官看來,你是拿不出任何證據來的,就是與這些契約相對應的文書,你也拿不出來。”說到這兒,他又是把臉一板,盯著藺文賓的眼睛,很有些不懷好意地道:“這時候也不瞞你了,本官今日所以前來,便是因為聽說了你縣衙裡出了火災,有諸多重要公文被毀,特來問責。你一個七品知縣,朝廷命官,在地方不知為百姓謀福,為朝廷效力,卻只想著如何算計治下百姓,實在是讓人齒冷!今日本官,就要以松江知府的身份暫且奪去你的一切職務,將你的罪名奏請朝廷處置!來人——!”
隨著他一聲召喚,早就等在堂外的皂衣差役便迅速擁了進來,將藺文賓給團團圍了起來。只待知府大人一聲令下,他們便要上前拿人了。
袁傑所以這時候還沒有下達這個命令,只因為還在顧忌著另一旁端坐的楊震。這個錦衣衛的大頭目一直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冷眼旁觀,這讓他既得意又有些忐忑,不知這個傢伙到底會不會壞了自己的整盤計劃。
而有些叫他意外的是,即便到了這個時候,藺文賓都要被拿下了,楊震依然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就好似老僧入定,一切外事都與他不相干一般。
“莫非他心知事情難為,索性就不管不顧了?”心下轉著這個念頭,袁傑便索性把手一揮:“將藺知縣拿下了,請他回府衙說話吧。”
“是!”那些差役低聲答應後,便伸手欲把藺文賓給拉起來。
這時堂上除了府衙眾人之外,還有不老少縣衙裡的差役和官吏的。但面對這種事情,這些縣衙裡的人卻個個無動於衷,就好像要被拿下的人與他們並沒有一點關係一般。甚至有幾人眼中還流露出了幾分欣然之意來。
如此看來,在楊震也不出面的情況下,似乎藺文賓的結局已然註定,再沒有更改的可能。幾名差役的手也在這個時候接觸到了他的肩頭,只要再一發力,就能將這位七品知縣從位置上給揪起來。
不想這時候,藺文賓卻突然猛地站起了身來,眼裡閃爍著咄咄逼人的氣勢,衝那些差役喝道:“都給本官退開!我看誰敢對本官不敬!”
被他突然的氣勢所懾,那些個府衙差役心裡竟也打了個突,忍不住停了手上的動作不說,還向後退了一步。他們終究只是賤役,面前的可是朝廷命官,即便只是七品,在等級森嚴的大明朝,也不是他們敢輕易招惹的。
見自己的手下被藺文賓一言斥退,袁傑只覺著一陣不快襲上心頭,當即冷笑道:“藺知縣當真是好大的官威哪。不過你可要想明白了,若是這時候反抗,只會多條抗命的罪名,對你可很不利哪!”
“知府大人你這是一定要置我於絕地,非要為徐家張目了?看來徐家果然沒少給知府大人你好處哪,竟讓堂堂五品命官不辭勞苦地趕來我縣衙拿我這個下屬。”藺文賓這時候也已大為惱怒,言辭裡自然再沒有什麼顧慮,多是嘲諷之意。
“你……一派胡言!你別以為這麼幾句汙衊本官的話就能洗脫你自己身上的罪名了!”袁傑見他如此直接,也怒了,再次下令道:“還不將人給本府拿下了?你們不必擔心,一切都有本府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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