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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蹊蹺(下)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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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楊震心裡一動:“竟是這樣嗎?看來我們越發接近這起火災的事實真相了。”

荊展昆也凝重地一點頭:“若他們沒有記錯,而何掌櫃所言又非虛的話,此事八成就與這少了的一人大有關聯了。”

楊震在點頭後,便來到了那幾具叫人不忍直視的焦屍跟前,開始盯著其中一具仔細地端詳了起來。看他那認真的模樣,荊展昆便是一愣:“這楊震竟還會勘察屍體嗎?可他不過二十來歲年紀,哪來的這份勇氣與能耐?”

要知道這時候的人對死這一件事向來是很避諱的,在見到屍體時更是心下惴惴,一般都不怎麼敢拿正眼去瞧。即便是在衙門裡做活的仵作,有時驗屍也只是虛應其事,你總不能讓這些拿著微薄薪俸的人個個成為宋慈吧。

而這還只是一般暴斃的屍體,而眼前這幾具可都是被烈火焚燒後的產物。不但渾身焦黑,面目猙獰,散發著中人慾嘔的焦臭味,而且還不時有皮屑等物脫落下來,叫人看了更是膽戰心驚。順天府裡的那些仵作這幾日裡也只是在這兒逛蕩了一下,就沒有真照正常規矩驗過這些屍體是否有問題。

而現在,楊震居然打算親自檢驗屍體,這不能不叫荊展昆感到詫異。

“楊百戶,是否讓府衙的仵作前來驗屍,你這樣……”荊展昆有些不安地道。

楊震湊在其中一具屍體跟前仔細觀察著,口中卻平靜地道:“不必。非是在下信不過順天府的仵作,實在是我在遇到大事時更喜歡親力親為。這案子可是上面壓下來的,不得不慎哪。”

“哦……呵呵……”荊展昆見他態度堅決,便不再相勸,只好在離著稍遠的地方苦笑一聲。即便是他這樣老於刑名的官員,也不敢過分靠近那些可怕的屍體,好像怕他們會突然暴起一般。

本以為楊震只是湊近了仔細觀察,但隨後他的一個舉動,卻叫荊展昆差點叫出聲來,而一旁聽候吩咐的衙差卻已是驚得神色大變,一個啊字也隨之脫口而出。只見楊震取出一方手帕裹在手上,便伸手捏住了屍體的下顎,將屍體的嘴巴給捏大了些。

這個舉動實在太過大膽,讓本就心下不安的衙差頓時就受不了了。荊展昆見狀,臉上便是一紅,斥道:“你瞎叫什麼?出去!”

“是!”那衙差雖然被大人此則了,卻露出鬆了口氣的神色來。他本就不想待在這個滿是焦臭味和焦屍的地方,只是職責所在不得不忍,現在能出去,自然是如蒙大赦了。

在定了定神後,荊展昆才稍稍上前一點,眼睛瞟著那具可怕的屍體問楊震道:“楊百戶,可是看出什麼端倪來了嗎?”他此時已經明白楊震這麼做的用意了。

楊震一雙眼在那屍體的口鼻處仔細看了半晌,才慢慢地道:“他的口鼻之內並無任何菸灰殘跡,顯然不是被火燒死或煙燻死的,而是在火起之前就已死了。”

“楊百戶也看過《洗冤集錄》嗎?”見他分析得頭頭是道,荊展昆忍不住問道,心裡更覺奇怪,這傢伙到底是什麼路數,一個武人竟還會去看如此偏冷的書籍?

對大明朝的人來說,驗屍一向是門極其神秘的職業。也只有那些仵作或是管著司法的官員才會稍作涉獵,才會知道人是死於火災還是先死再被焚燒的分別所在。不過荊推官並不知道,這一知識拜幾百年後的影視劇傳播所賜,卻早已是許多後世之人所通曉的常識了。

所以此刻一聽楊震竟說出如此專業的話來,荊展昆自然是大為吃驚,以為楊震讀過《洗冤集錄》這等法醫學著作。

對此,楊震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隨即便又在屍體的各要害處仔細觀察起來。既然可以認定人是在起火之前死的,那就說明他是被人所殺,現在楊震就要找出他真正的死因來。

雖然屍體已經不成模樣,到處都是潰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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