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離揚赴滬 (第2/3頁)
的內容後,臉色也唰地一下變作鐵青,口中叫道:“那姚慶之竟如此之絕嗎?”
這信裡的內容很簡單,卻也很驚人。就在兩日前,揚州府衙突然查抄了黎家,查出了更多的實質證據,不但將黎信隱定了個死罪,還把他家中的不少人都給一併抓進了大牢之中。黎家算是徹底完了。
在這等既有人證,又查抄出諸多實質物證面前,就算是徐家這樣一手遮天的存在,也不可能更改罪名了。而讓這兩人勃然動怒的是,姚慶之這一手毫不留情,分明就是在打徐家的臉了。
“看來這情是不必去求了,咱們該想的,是怎麼把姚慶之這個不識好歹的傢伙給剷除了!不然若是江南其他府縣的官員也效仿他的做法,我徐家顏面何存?”說到這兒,徐瑛又不覺想到了自家華亭縣裡的這個瘋子縣令,都是因為他,才會叫別的地方官也開始對自家出手。
“小的這就去想法子蒐羅那姚慶之的罪狀。”徐立德可不打算在這兒承受來自三爺的怒火,所以趕緊自告奮勇地道。
“去吧。”面無表情的徐瑛輕輕一點頭,眼裡閃爍著難以掩蓋的憤怒。
當把事情徹底做絕之後,姚慶之的心裡也是極度不安的。徐家的勢力有多大,他可是一清二楚,現在自己徹底站到了他們的對立面,接下來的日子可就真不好過了。
不過,他也實在是沒了其他選擇餘地了,才這麼做的呀。一切都是錦衣衛逼迫著他,給了他不小壓力,他才敢對黎家下手。而當把黎信隱拿下後,他就知道自己已沒有了任何退路,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只有幫著楊震他們去和徐家鬥,把這江南地面上的強大勢力徹底鬥倒了,自己個兒才有生存的可能,不然……
看著他那心事重重,猶豫難安的模樣,楊震卻笑了起來:“姚大人你實在太把徐家當回事了。他們所以有今日的勢力,都是因為你們這些當地方官的容忍讓步導致的。其實這些所謂的世家大族,在如今這個世道早已沒多少用處了。若是放在兩晉隋唐那等門閥控制朝政的時日裡,他們或許還有些可怕。但現在,這些家族手上的權勢極易隨著人員更迭而迅速流逝,你又何必怕他們呢?”
楊震說的是實情。兩晉隋唐,或是更早的兩漢之時,因為官員都是世襲繼承的,父死子繼,兄終弟及之下,就很容易讓一個家族把持一地大權達數十上百年之久,他們的勢力自然也就徹底在當地植下根來,開枝散葉,就是朝廷也很難隨意動搖其根基。
但在宋後大力推行科舉,且官制不再能世襲後,這種大家豪門得以生存的土壤就已逐漸流失了。像徐家這樣的所謂江南大世家,也不過是靠著徐階一人在朝野的名聲地位才支撐到今日。可現在的他,早不是身在內閣,位極人臣的首輔大人了,更沒有了一言能決地方官員前程的能力,其實他們的影響力早已被降到了最低。
現在江南官民對他們尚有忌憚之意,只是一貫以來形成的習性罷了。但只要有人打破這一成見,暴露出他們虛弱的本質,那也就離徐家風流雲散不遠了。
姚慶之聞言便是一陣沉思,心裡也不得不承認楊震所言在理。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減緩他心中的不安。畢竟眾人皆醉之下,你這個獨醒的能有什麼辦法呢?
這時,蔡鷹揚快步走了進來,興沖沖地道:“二哥,華亭那邊又來信了。”說著遞過了一個小竹筒。
楊震一聽這話,心裡就是一動:“看來他們是又有收穫了……”想著間,二話不說就把竹筒開啟,抽出裡面的內容仔細地看了起來。
片刻之後,一絲成竹在胸的笑容就在他的臉上綻放開來。略一定神後,他便看向了姚慶之:“姚大人,你也不必太過憂慮了,很快地,我就將用實際行動來告訴你,這徐家也不過如此。我們錦衣衛要誰滅亡,只是個時間問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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