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馮保的焦慮 (第2/3頁)
今的萬曆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天子。
而當前夜他因一時情急前往太后處報訊,致使萬曆被太后重重責罰,大受驚嚇,甚至還提及到廢立這等敏感話題,使得天子對他的態度大變之後,馮保也感受到了從來未曾有過的焦慮。
他太清楚了,自己所以能與張居正稱兄道弟,讓諸多朝臣都對自己恭恭敬敬的,並非因為他的政治手腕和才能有多麼了得,全因為他所代表的是皇權。可一旦他失去了這個身份,那就什麼都不是了。
直到此刻,馮保才知道自己以前是犯了多大的錯誤,相比起如何更好地處置朝廷事務,與萬曆搞好關係,才是保證自己權力的重中之重。但眼下皇帝對他已有不小看法,他又該如何重新討得皇帝的歡心呢?
這時,他就想到了楊震,這個被他刻意安排到皇帝身邊,最近還深得天子信重的侍衛。據他所知,昨日萬曆本來是極為不安和不快的,可在楊震的一番勸說之下,便恢復了正常。這本該是他這個大伴該做的事情,現在卻被一個侍衛給搶去了功勞。
在隱約覺著似乎不該再讓楊震這個可能威脅到自己地位的傢伙繼續留在皇帝跟前外,馮保又決定從他身上入手,從而重新得迴天子對自己的信任。
於是這日夜間,馮保便把楊震再次召到了自己的住處。
對於馮保再次叫自己一見,楊震心裡還是有所準備的。畢竟之前的事情馮保也有份參與,顯然他心裡也不是那麼的安穩。可對於馮保在見到自己之後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就有些讓他吃驚了。
“楊侍衛請坐!來人,給楊侍衛上一杯今年的雨前龍井……”在見到楊震後,馮保不但堆著笑走到門口相迎,還很是客氣地做了如此安排。
要知道這天下間除了萬曆、太后以及張居正外,應該還沒有第三個人能受到馮公公的如此禮遇。若是別人,此時必然早就因受寵若驚而亂了心神,但楊震雖然臉上也是這麼一副表情,但心裡卻已暗生警惕:“禮下於人必有所求,看來今日馮保是想從我這兒得到些什麼了。”
果然,在經過一番寒暄,比如詢問楊震最近在宮裡過得怎麼樣,身子可好的廢話後,馮保便入了正題:“楊侍衛想必是已知道前夜內宮之事了吧,你還與天子見了面說了話,不知你是怎麼說的,竟能叫陛下很快就從失落中走出來?”
“這個……”楊震在心裡迅速盤算之後道:“其實屬下也沒有說太多什麼,屬下只是個武人,論到開解人的本事也著實有限得緊。屬下只是勸陛下說,此事並沒有太過嚴重,橫豎不過幾個太監而已——公公莫怪——太后也只是一時情急而已。只要陛下今後莫要再犯,就不會有事。”
“就這些?”見楊震說了幾句後便閉了嘴,馮保不覺皺起了眉頭。隨後又冷笑一聲:“恐怕不光只是這麼幾句話吧。你在暖閣裡可是待了有一個時辰左右的,而且我可不信只憑這些話就能開導得了陛下。”
楊震隨著他的說話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尷尬的神色,滿是被人揭破謊言的慌張,有些囁嚅地道:“這個……公公……屬下……”
“怎麼,你敢當著我的面說謊?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可是我安插進宮裡的,若連我也要隱瞞,說不得我只有把你重新送出宮去了!”馮保把眼一瞪,語氣裡充滿了威脅。
見他如此說,楊震只得面帶猶豫地道:“其實屬下還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這才讓陛下轉怒為喜的。但這些話……”說著又是滿臉的糾結與為難。
“說,這兒只有你我二人,沒人會傳出去的,你說吧。”馮保像是個哄騙小女孩看金魚的怪叔叔一般微笑地道。
“既然公公一定要讓屬下說,那屬下說便是了。”楊震略一咬牙,似是下了決心一般:“其實昨天見陛下時,屬下還說其實陛下只要忍耐一時便可。如今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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