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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馮保的焦慮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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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本以為這次內宮之事因為罪己詔的釋出必然引起軒然大波,自己這個天子必然會被群臣攻訐得體無完膚,他所以之前有些緊張與不安小半也是因此而起。可事情發展的結果卻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在罪己詔被內閣發往京城各大衙門,此事為幾乎所有官員所知後,百官的反應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除了少數幾個因為身負使命,必須上書言事勸諫以盡職責的言官御史外,幾乎沒有一個官員上書說皇帝的不是,就像是這件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

面對群臣如此反應,萬曆一開始是有一種大大鬆了口氣的感覺。無論是誰,都不希望自己總被人批評,尤其當他是一國之君,卻要受到臣下的批評時,就更不是滋味兒了。但隨後,當萬曆往深了想這事時,卻又感受到了一種更深的不安。

照道理來說,君臣雙方雖非對立,但在絕大多數情況下總會盯著對方的失誤與疏漏以謀求好處,而這一點在明朝的君臣身上更是體現得淋漓盡致。即便是賢明如弘治、宣德這樣的好皇帝,也總會被臣下已各種理由勸諫進言,挑他們的錯處。

萬曆這回所犯之錯實在值得群臣好好規勸或是陳說一番利害了,他們卻未曾有太過激烈的反應,這就太不尋常了。萬曆能想到的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這個天子在百官眼中實在算不得什麼,他們甚至連在他身上浪費口水精力的心思都沒有多少。

因為眼下真正管這大明江山社稷的是張居正,而他萬曆只是一個提線傀儡而已。既是傀儡,罵了他並不會給自己帶來實質上和精神上的好處,官員們自然就不可能花心思在這上頭了。

當這個念頭一經產生,就瘋狂地在萬曆的腦海中不斷盤旋,讓他開始不安,甚至是產生了恐慌。或許之前楊震與他說那番話時,他只是有些意動,但當感受到這種實實在在的來自張居正的壓迫力後,即便他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也不得不想著如何奪回本該屬於他的權力了。這是身為皇帝的自覺,在浩蕩的歷史長河中,除了極少數的極品外,沒一個皇帝是能夠忍受皇權旁落這一事實的。

但就像之前所說那樣,至少在短時間裡,萬曆對張居正那依然是沒有半點辦法的,甚至連一點與之反目的情緒也不能外露,不然他的處境就會相當不妙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敢不把天子不當回事,至少在皇宮之中,那些依附皇權而生的內侍們,就只能看皇帝的臉色過活,即便是權傾朝野,能與張居正稱兄道弟的司禮監掌印太監馮保也是一般。

在歷史上,明朝的太監當政確實是深受後世所詬病的一個存在。因為在它短短的兩百多年曆史上,就曾湧現出數位權勢熏天的大太監,從導致土木堡之變的王振,到開設西廠的汪直;從立皇帝劉瑾,到如今的馮保,再到最後的九千歲魏忠賢,每一個都是那麼的叫人恨得牙根癢癢。而這,也成為了明朝君王被人冠以昏聵、無能等諸多貶義標籤的重要原因。

但很多人都忽略了一點,雖然這些太監當權時權力極大,看似甚至連天子都不在他們眼裡,可一旦當皇帝真要對付他們時,卻只需一道詔書,這些看似無敵的存在就會如海灘邊的沙雕遇到海浪般瞬間崩塌。

究其原由,便在於明朝的這些權閹只是皇權的派生物,他們自身是不掌握任何真實權力的。別說讓他們像唐朝的前輩那般殺戮天子如家常便飯了,就連漢朝的那些常侍,論自身實力也是要遠遠勝過他們的。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緊天子的大腿,做那些皇帝需要他們做的事情,直到天子不再需要他們,將他們丟棄,然後等待他們的便是各種罪名甚至是一死!因為他們只是皇帝的奴才,當他們的用處不再,皇帝就能輕鬆剷除了他們。

在見識過這許多的前輩遭遇後,馮保即便如今可稱是天下第二人也不得不緊緊依附於萬曆身邊,即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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