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倒黴 (第3/4頁)
打又罵。
直到她被送往精神病院……
是的,喬月兒真的是個瘋子。
而就在那年,喬木被顧城接回家來。
他記得很清楚,顧城當時臉色陰沉地厲害,看著自己的眼神像是冷到了骨子裡。喬木不願意走,卻被顧城硬生生掰開了手,從他外婆那裡強行帶了回來。
他一直覺得顧城像人販子,不像爸爸。
沒有哪個爸爸會這麼對待自己孩子。
在坐車來的路上,他狂哭不止,顧城把他半邊身子都推出到車窗外面,說他如果再哭,就把他丟出去。
喬月兒是個瘋子,顧城說不定也是。喬木想,只有瘋子才會喜歡瘋子。他倆都長著一張猙獰的臉。
顧家的女主人很漂亮,但總是不開心。沒有給他一個笑模樣,喬木覺得自己這個人生來就是晦氣的,誰和他沾了邊都會倒黴,好像在自己身邊的人,都喪失了笑的能力。
自己進了顧家,顧城和嚴晴的關係就微妙了起來。喬木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嚴晴,這是她丈夫不忠的證據。而顧城每每看到自己像個流浪狗一樣總是縮在角落,想到的只有對自己妻兒的愧疚。
至於顧栩言,他從不把顧栩言當哥哥,當然,人家也肯定不拿他當弟弟。
沒人喜歡他……
好在他也不喜歡別人……
可是,此時此刻,他覺得孤獨。
很孤獨……
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為了一點愛就能變得瘋狂而脆弱,好像沒有愛就不能活似的。一身銅皮鐵甲包裹著柔軟的皮肉,卻總是孤立無援地等待著自己的救贖。
他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沒有歸處,冷眼旁觀著別人的熱鬧。像是個遊走於世界邊緣的惡鬼。孤孤零零的,沒有人看見他,沒有人理會他。
小孩子沒有家該怎麼長大呢?
喬木不知道,但很慶幸,他現在也算長大了吧。再過兩年,他就成年了。
他抬頭看了看客廳的燈,水晶如瀑般鋪下來,光都是冷白色的,泛著清冷,沒有溫度,照在人身上都是冰涼的,和這房中的冷氣一樣,十六度,是顧栩言喜歡的那種太平間的溫度。
“為什麼不回房?”
身後的聲音響起,他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看月亮!”睜眼說瞎話……
“誰幹的??”
喬木窩了一肚子的火,平日裡顧栩言和他說話都是這麼懶懶散散居高臨下的欠揍態度,就差在臉上寫著“生人勿近,尤其是你”的牌子了。一個整天如避瘟疫洪水的人,現在看到他一身的傷,就湊過來,故作關心來看他的笑話。
“你管得著嗎?”
這句話一出,顧栩言臉色更臭了。
喬木白了他一眼,他才不在乎顧栩言開不開心,腦補著一拳打到他欠揍的臉上,把那偽裝的和善打個稀巴爛最好。
等哪天顧死了,他一定要請搖滾樂隊來在他的墳頭上開演唱會。
“我問你,誰幹的??!”冷冷淡淡的聲音再次傳來,和他的人一樣,永遠居高臨下的。
喬木很不爽,他冷冷地盯著顧栩言,站起身來。“被你打和被別人打有區別嗎?你想要對那群人道謝,大可不必這麼急,等我被打死了,你再去邀請他們慶祝也來得及。”
他挑釁著看著顧栩言,兩個人不同的面孔,卻是相同的表情。
“無藥可救!”顧栩言或許是懶得管他,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可一瞬間,喬木就受不住了,委屈瞬間決堤,漫了上來。他鼻子一酸,心卻是又冷了。
嘲笑完了,便可以揚長而去。自己就像是馬戲團裡供人玩樂的玩意一樣,用傷疤博了看官的笑。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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