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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十三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中)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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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關於徐家霸佔鄧氏田產一案繼續在華亭縣衙的大堂之上開審,而這一次,那些在場衙役與官吏們的精氣神可就與昨天大不相同了。

昨日在這些人眼裡,不過是一場鬧劇,是這個瘋子縣令在孤立無援,無法可施的情況下所做的無力掙扎而已,這案子無論他怎麼審,最終也不可能向著不利於徐家一面發展。

但現在,情況卻不同了。隨著錦衣衛的突然介入,此案已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尤其是他們還得知就是那鄧濤也已落在了錦衣衛手裡,這案子就更對徐家不利起來。不過在他們心裡,卻依然存著一個堅定的看法,徐家在縣中的地位和權威是不可能因此有多少動搖的。

可既然有了錦衣衛在旁虎視眈眈,這些地位低下的衙差和縣衙官吏自然不敢再如以往般放肆,和縣令對著幹,所以今日這堂審一上來,氣勢就遠勝昨天,只一聲威武,就喊得剛被押上堂來的徐昌心裡一陣發顫。

有楊震在一旁撐腰支援,藺縣令的氣勢也起來了,在一拍驚堂木後,便盯著徐昌喝問道:“徐昌,經過這一夜,你可想明白了?是否肯將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如實向本官交代?”

不知是因為堂上氣氛的壓力,還是因為昨晚在獄中吃了苦受了驚的緣故,此刻的徐昌可比昨天要萎頓老實得多了,都不用藺文賓叱喝,便已乖乖地跪在了下面。現在聽到這喝問,他的身子又是一震,竟有些恍惚而未能立刻回絕。

這一晚上的煎熬對他來說確是不小的折磨,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作為曾經有過功名,之後又託身于徐家當了管事的徐昌來說,之前這多年下來,還從未吃過這種苦頭,竟要被關在只有幾捧枯草的小牢房中,周圍還盡是些地位卑賤的罪犯。

而更讓他感到無法忍受的,是這一夜裡,徐家居然沒能把他從牢裡救出去,這放在以前都是無法想象的。可這一夜,別說來人將自己救出去了,就是進來個熟識之人跟他面授機宜或是安慰一番都不可得。這種來自內心的不安和恐懼感,讓本來很有自信的徐昌已變得有些疑神疑鬼起來。

“難道我徐家真的怕了這些錦衣衛?又或是,他們已達成了某種協議,以犧牲我為代價來換取息事寧人?”這兩個念頭不時地在徐昌的腦海裡翻轉著,即便此刻上了堂來,依然沒有半點停歇的意思,讓他的心更加的糾結不安。

直到藺縣令不滿地再次一拍驚堂木,將剛才的問話重複了一遍後,他才有些回過魂來,目光先是茫然地在堂外一掃,卻發現今天並沒有如昨日般圍滿了聽審的百姓,自然也就找不到可以給他安慰的徐家人了。這讓他的心裡更是一沉。

但這罪名他卻是怎麼都不敢認下來的,若認了,那就是對徐家的背叛,如此一來是個什麼後果,他可是太明白不過了。所以在略一遲疑後,徐昌當即搖頭道:“大人此言還恕小人無法回答,我徐家一向奉公守法,謹遵大明律令行事,如何都不會犯下罪過的。”

“是麼,那你對昨日之事如何解釋?”冷笑之後,藺文賓便即追問道。

“大人容稟,此事其實是有其特別原因的。”好在昨天被關進牢中之後徐昌也不是完全沒了主意,至少這一晚時間,還是讓他想到了個不錯的應付縣令責難的藉口,現在被再次問到,正好可以拿出來回答。

在略一頓後,徐昌又繼續道“昨日大人問小的為何我徐家購得鄧濤七十多畝良田卻只需要花費百兩紋銀,實在是因為這筆買賣只是我徐家與他之間債務往來的其中一小部分而已。

“當日那鄧濤欠了我徐家近兩千兩紋銀的債,為了抵債,他便拿出了田產以及其他一些財產。而在最後做帳的時候,我們因為一時疏忽,又因為無關緊要,這才有了這麼一張字據。大人若是不信的話,大可以去問我徐家之人,是不是這麼回事!”雖然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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