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正面相抗(四) (第2/3頁)
有說出來,但其中的威脅意味卻已不言自明。
聽了他的要求,劉守有稍微愣了一下,前一個條件他認為以自己的身份或許還可以強制讓楊震他們照做,可後一個……他卻沒這個把握了。但事到如今,當著馮公公的面,他是不可能說不行的,趕緊道:“是,下官這就回去讓他們照做。”說著,便欲退出房去。
只是他才一動腳步,馮保又開口了:“慢著,我還有一件事要你告訴那楊震。這兒是北京城,是天子腳下,自有王法與規矩。他別以為自己之前立下過一些功勞就覺著我對付不了他了。到時候我不用東廠,光是朝裡的力量,也足以叫他身敗名裂,死亡葬身之地!”
一聽馮保這話,劉守有再次打了個寒噤,連連稱是,這才退了出去。
劉守有很清楚,馮保這番話可絕不是危言聳聽,以他多年攬權所掌握的朝中勢力,以及與首輔張居正之間的親密關係,確實很容易就能發動諸多朝臣對楊震口誅筆伐,直至將其定罪。而這,也正是劉守有最怕馮保的地方了,不然同樣掌握了特務機構的劉守有怎麼會甘心當馮保的走狗,任其驅策指揮呢?
馮保比起以往的那些司禮監大太監來,厲害也就在此了。若你為人正直,朝堂上沒法鬥倒你,那就用東廠的勢力陰你;若你能夠和他在這種陰暗角落裡鬥法,他又能在朝中借到勢力把你拱倒。正因為他掌握了這兩方面的力量,無數與之為敵的對手才會一一被其剷除,而他的位置卻是越坐越穩。
不過這一回,當他和楊震玩這一手時,又能否成功呢?
雖然從馮保這兒退出時早已天黑,劉守有卻並沒有因此回家,而是徑自趕往了鎮撫司。這可是馮公公交代下來的事情,他必須儘快給辦妥了,至少得先把那個常威給放了。
其實劉守有心裡也很清楚,以如今楊震的氣焰,未必就肯聽從自己的意思放人。不過他也相信,只要楊震不在,以自己錦衣衛都督的身份,便能強自令手下把人給放了。而現在,看看已過初更的時間,他便覺著成事的可能性更大了。只是劉守有渾然沒有發覺,自己這個當上司的竟開始畏懼下屬了……
但他這一如意算盤在回到鎮撫司後便打不響了,因為他剛問出手底下人楊震他們將常威關進了詔獄,而打算過去放人時,便看到同樣走來的楊震。
“楊鎮撫……”
“都督……”兩人在此相見都是一愣,隨即楊震便猜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沉:“都督是來見那人犯常威的嗎?”
既然都被人堵在門口了,劉守有也沒了轉圜的餘地,便也把臉孔一板道:“楊鎮撫,你這話就有些問題了,本督可從未聽說過東廠的常璫頭是什麼犯人,你將他帶來已很不妥,現在居然還把他關進了詔獄之中,這實在是胡鬧。本督此來,就是想幫你改正這個錯誤的,還不命人把常璫頭給放出來?”
面對他有些色厲內荏的斥問,楊震卻顯得很鎮定,只把頭一搖:“都督這話實在有欠考量,誰說常威他是無辜的?下官可是查到了他做下許多違法亂紀之事,這才特意前去把他逮捕歸案的。”
聽到這話,劉守有心裡便是一凜,便道:“是嗎?你可有證據嗎?”
“證據暫時是沒有的,不過想必不用太久就會有了。而且下官有一事不解,我們錦衣衛拿人一向只要風聞便可,什麼時候也跟其他官府一樣要起什麼實質證據來了?”楊震很是理直氣壯地回道。
而他的反問,更是讓劉守有一陣愕然,確實,錦衣衛捉人向來不講道理,更不需要什麼證據,反正只要拿了人,一番嚴刑逼供下去,就沒什麼不能解決的。
見楊震這麼說話,劉守有心裡更是來氣,便索性把話挑明瞭:“本官現在不是與你商量,而是以錦衣衛都督的身份下令,讓你把人給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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