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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失魂落魄 (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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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子,至於家是哪裡?丈夫何許人也?不得而知,在院裡的諱莫如深,這層皮誰也不想揭,存在才是硬道理,李延年59歲半,從鋼廠裡退而不休,隔三差五有人找做帳,平時不出力,善保養,身材修長,口袋上通常別支鋼筆,有些文化人氣息,他的底牌別人摸不清,或許姓範的知曉,平時他們井水不犯河水,胡以芳看樣子是老江湖,臉黑,臉上有些芝麻坑,一頭短髮,平時很溫和,出沒她房間,多是俊男靚女,他們講的是江湖黑話,老掛在嘴邊是栽蘿蔔,拔蘿蔔,話俗意深,象海,她經常出去,遊走在南邊的崗叉縣,西邊的潦原縣,幾天幾、甚至是十幾天回來小住。

李宜忠有時請他們和施仁德一起聚餐,他喜歡這種熱鬧,這裡的人稱他為李隊長,也不拿他當外人,偶爾也在東邊或西邊吃一嘴,日子如行雲流水,李宜忠喜歡這樣的日子,但經常囊中羞澀,讓他思考:他為甚窮?過往船隻上那些一包一夜的大老闆為什麼如此富有?他還沒有力量包夜,這一夜下來,還不得折騰七八次?他吸一口涎水,原來王紅是與眾不同的,認識許多常蜻蜓點水老常客,聽他們說:別的女人在高潮時才一張一翕,王紅從始至終一張一翕,如同嬰兒裹奶,玉人玄妙,妙於此,妙在深處,學到了也悟到,他們交口稱讚,王紅是男人天空中一片祥雲,逢幹淅瀝,上至賢達,下至乾草一樣的李宜忠,她是春天,逢風遇雨開放,貪戀她的人,一抓一大把,李宜忠也一樣,無奈經常囊中羞澀,雖回味味美如可以饕餮大餐,但沒有錢,他就象風中的草屑,挖空心思,不管什麼錢,只要抓到手,就進城,那裡逍魂,花錢的無節制,以及打腫充胖子的李宜忠,在懊悔和懺悔中,罵過自己,可是好了瘡疤會忘疼,有錢時候,他是爺,呼來喝去,那是一種催命的瀟灑,沒錢時,抓耳撓腮,長吁短嘆,他熱衷於二十年的隊長,突感被耍了,索然無味,他開始想著掙錢了,有了錢,才會有享受,才會和毛不平這樣人平起平坐,他可以隨時隨地擁香豔入懷,李宜忠也可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可是,人家掙錢如同伸手,一抓一大把,他要掙錢,象吃屎,生產隊實在是沒有油水,榨出汁,榨不出油,且味澀味苦。他甚至幻想著什麼人丟了一大把錢,被他拾到,飢寒交迫那些年,窮兇正在走向極惡。

提著小秤,走街串巷,這邊買,那邊賣,他搖搖頭,這不是他想要的,要幹就幹票大的,一夜暴富,然而,這是痴人說夢,共產黨政策說變就變,但這幾十年就一個調調,要窮大家都窮,這是社會主義嗎?它並不美好呀,政策要變,一個窮途莫路的色棍,居然敏感意識到這一點,可見,改革勢在必行,窮則變,變則通。他不顧廉恥地笑了,他想螳臂當車,愚了,包產到戶吧,回去就分,分了他就有大把時間遊蕩,機會就在遊蕩,說不定哪天一不小心就成了“老闆”,嘿嘿嘿……他笑出聲來,從心縫發出的。

當如魚得水的李宜忠驚魂落迫滿足飢一頓飽一頓之後,從城裡象拉縴的鴨子,蹩腳往鄉下趕,那種意味深長的失落,讓他雙腿如同灌了鉛,千金散盡復還來,它在哪兒?隨著他的動作,8角錢在口袋中象跳樑小醜嘲笑他,“去你媽的,讓千金散盡吧!”,神經病一樣,從口袋中抓出那八角錢,象扔碎屑一樣,隨手一扔,置之死地而後生。出路在哪兒?更多想的是掙錢,想起他弟弟,作為先驅,李宜星第一個去打破爛,那條路可以走,他走得通嗎?目前拭目以待,李宜星的活路太辛苦了,自己要幹就幹那出力少來錢快的營生,可那樣營生在哪兒?他急躁了,但他相信那樣營生有,只是他還沒有發現,他象風,想著一日千里。勞心治人,勞力者受治於人,二十幾年在生產隊隊長位置,深有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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