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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下坡路是走出來的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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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改。他們的不約而同,到了讓人稱奇的地步。

月牙兒彎刀似掛著,那裡有不清不楚的影子,月朦朧,鳥朦朧,些許露水在滴答,李宜忠在睡了半覺之後,就再也睡不著,浮躁的心,象蒼耳花開半夜,夜是溼漉的,心是狂躁不安的,在床上輾轉難眠,赤裸著身子,牛芳芳就在他旁邊,鼾聲如潮,時而高亢,時而如潮而退,那種潮起潮落的疊加,實在是增加難以入睡的籌碼,困得要命,意識如水滲漏,怎麼也睡不著,他知道:越是睡不著,越想趕快入睡,沒有精力的消魂,一切都是扯淡,摸一把,一手褶子,女人身上鬆鬆垮垮,皮和囊讓他噁心,抓一把奶子,乖乖,那是裝了半下水的皮叉子,掀這頭水淌那頭,嚼著硌牙,嚥著苦澀,他往床邊睡一睡,想著王紅,心花怒放,伸出手,摸著口袋裡借來的五十塊,手哆嗦象觸電,賈福生狗日的,真的威逼著讓他寫下借條,按下印泥指印,他記得賈接過條子時,還煞有介事,吹了吹,彷彿印泥未乾,然後小心翼翼收好,才把五十元給他,他媽的,這話在喉嚨裡溜了幾圈,象馬在溜馬場,轉著圈跑,他幾乎是奪過來的,數了數,有些斜性地笑了,“放心!閻王還能少小鬼的錢?”裝好錢,??他那粗壯的板寸頭,頭皮屑象雪花飄落。

過程並不複雜,李宜忠能多遍回憶,象梳子梳頭,急躁焦慮和慌恐,讓他在夜深人靜時,難以入睡,在患得患失間遊走,象狂風,猛烈撞開門,又猛摔上門,做人做到極至,自己和自己較上勁,一個正的我,一個反著我,在巴掌大心裡進行著殊死地較量,那是狹路相逢,誰更勇誰勝利,雞叫三遍,頭腦炸裂般疼,不用人哄,在黎明前最黑暗裡,死一般睡去,鼾聲如雷。

牛芳芳再也受不了打沉雷般豬一般鼾聲,一腳踩在死死的不再有彈性的烏黑屁股上。

“你他媽的造什麼反?老子一夜不曾……”他習慣舉起打人的手,僵在半空,像石頭從高空墜落,鼾聲,沉悶如雷。

又一腳,比剛才更狠,踩在襠裡,麥芒有時就掉針鼻子裡,大姆腳趾和它家族中老二,平時並列組合,井然有序,位列老二,凡是二,就有那麼點二勁,脾氣上來,和老大鬧騰,那一腳,快如閃電急如風,估計是薅起不少,連同多日不剪的趾甲,鋒利如刀。

男人在床上翻滾痛叫,揚手就是一下,要打出男人的威風。

女人像瘋狗,一口咬在男人突起的乳房上。

男人“啊呀!”痛叫,一個斷掌劈在女人頭上,女人雙眼火冒金星,一把薅住女人長髮,順臉就一掌。女人像瘋了一樣,撲向男人,男人嚇得赤身裸體站到地上,“你狗日作死,你要幹什?”

“你敢打我?李宜忠,這日月沒法子過了!”女人也赤身裸體跳到床下,拾起地上的兩隻鞋,就撲向李宜忠,“你媽了個x,我操你祖宗八代,今天我就跟你拚了,你個驢日的,你三天兩頭往城裡跑,貓叫窩似的,你大在城裡,還是你媽在城裡?別當人都是傻子,你狗日的一肚子壞水,又相中哪個老騷娘們了?”

“你……你放屁!”理屈詞就窮,嘴只哆嗦,話說不出口。

“你說:你又不幹一丁點兒活,我們多少天不來事了?”

“你他媽是牲口嗎?”滿嘴汙穢,就像垃圾水,腥死爛臭。

“姐,姐,你睡醒了嗎?大、媽又罵上了!”李紅雲心裡難過。

“別管他們,他們罵了幾十年了,除了二哥的斷喝,哪個管得住他們?可惜了,二哥太有骨氣了,他常說:這不是家,是人間地獄!不自由,毋寧死!姐,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瞎說!不可能!”李宏達的影子,一直在李紅霞眼前晃動。

“那咋就信不捎書不通?一點兒音訊都沒有?”

“也許他還沒有更合適的落腳點,所以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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