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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生活是杯酒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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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鐘,那是一個刻度,夜在一點點滲漏,王紅沒有影,一隻夜貓,從豁豁牙牙長滿青苔和爬山虎的牆上,快速跑過,東西兩個門裡,正在放著電視劇,施仁德排斥他,他也只能在十點鐘多一點,焦躁在屋子裡來回踱著步,真是望斷秋水,這會兒他的精神恢復差不多了,王紅就他媽是一隻鳥,要飛哪兒是哪兒,他真的就象一隻醜陋的癩蛤蟆,枯枯地坐那兒,一隻腳在地磚上扒拉,那是無奈的尷尬,時間消磨,一種無奈的折磨,施仁德生活中,沒有哪個人象李宜忠那樣:不把自己當外人,大凡到施這兒找樂子,沒有不向施撒狗糧,這既是潛規矩,又是人之常情,李宜忠不是不知道,無奈經常是囊中羞澀,無法辦到,還經常睡人家床,鐵公雞上山一毛不拔,你們快樂,我圖什麼呀?嫌隙漸生。

李宜忠見施仁德不願意理自己,他走不是,既然來了,事沒辦,就走,會有悔恨;坐不是,施那張死人臉夠難看的,人貴有自知之明,李宜忠再憨,也知道人家不待見自己理由:忍而不發,如坐針氈;蹲不是,時間悠長,他不確定:王紅會不會是來,她究竟到哪兒浪去了,小婊子要風風起,需雨雨下,人生得意,緣於有一張好人皮。

“喲,還沒走呢,你來,你等什麼呢?”李延年突然推門闖進來,那是一張白皙的臉,一生都沒有被陽光長時間暴曬過,他抽菸不是用手夾,而是用大姆指和食指指甲掐著煙,三七分頭。

李宜忠只得出去,月色如水,夜如此恬靜,蛐蛐還在淺草裡自彈自唱,“李會,有何賜教?”兩手空空,幹搓著。

“按年齡,我該叫你一聲:弟!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且不論堂號對不對,畢竟咱們一桌子上喝過酒,你不小氣,更不大氣,你知道你為什麼大氣不起來?因為你沒錢,如果你有錢,你是個豪爽之人!在這兒糟什麼罪?這社會你還沒看透?馬上就要變了,你沒有錢,你連孫子都不如,錢是什麼?是他媽人膽,他那樣擠兌你,你也受得了?你這嫖客當得,那叫一個可憐!”右手食指搖晃點到地上。

“我是農村來的,能有什麼辦法?”

“不要給自己找藉口!你知道王紅上哪兒去了嗎?”

李宜忠搖搖頭。

”今晚她上船了,回不來的,你先去找個住的地方,明早八點多鐘,到她家裡,一逮一個準!”

“我找不到她家,她家在什麼地方?”

“黃河離這兒不遠,運河知道吧?運河西岸,就在邊上,從這兒過八角樓,折出巷子,一個勁兒往東,過菜市,往南,就在邊上,她家是兩層小樓,到那兒一問,沒有不知道的,十點鐘以前,她基本在家,你來看他那張臉?沒勁,再說,這狗看死孩子買賣能幹嗎?你準備守株待兔到什麼時候?我都替你著急,一家子,別怪我話說得難聽,忠言逆耳,要我說:隊長這個破差事別幹了,它就是一副枷鎖,套上它,你就失去了自由,它又不是什麼老盆架子,你幹嗎端著?王紅這號人,仗著上帝給幅好皮囊,就折騰,怪不得她,誰讓她嫁了個混蛋丈夫?死狗扶不上牆!”

“好!謝謝你,李哥,一句話,你點醒了夢中人,謝謝你,她上船……?”他還想問得更詳細些。

“還不是那些花花的事?吃水飯人,錢多,走南闖北,寂寞襲心,他們也是人,不用大驚小怪!”

“李哥,謝謝你,我會常來看你,哪天我請你喝酒!”李宜忠這是真心話,但聽起來有些假。

“不必!我沒有幫你更多忙!”

“夠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人在迷茫時,往往只要一句子話,李延年是個經歷過蒼桑的人,看人看事,比李宜忠這種糙人更勝一籌,所以,李宜忠熱枕抓住他的手,搖晃著,萍水一相逢,可成百年事。

夜色蒼茫,月色水洗,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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