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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發達之前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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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看著李精樹,“李老三,這種沒屁眼的事,你少給我灌迷魂湯,要是我查了不實,那怎麼說?”

“那……那就當我放屁好了?你李隊長一向明察秋毫,猛蟲從你面前飛過,你知公和母!你什麼人?人精,人堆裡這個!”李精樹迷縫著小眼,豎起大姆指。

“少拍我馬屁!你想讓我往槍口上撞?你李老三用心險惡呀?下回我是不是得防著你點兒?你喜歡唆鬼上吊!魯縣長在他家吧?”

“他現在算什麼縣長?早靠邊,他底底細細還有清楚嗎?我有門道:別人不清楚,我知道!”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只是靠邊!如果有一天東山再起,我算什麼?半吊子!”

誰能想到地主孫子,有一天就發達了,且裂裂巴巴。機會是隻什麼鳥?有它,就算你是土癟都能飛,時也運也命也,夠你三生慨嘆的。做夢都想不到的美事,就突然降臨到李建彬身上,沒有一點徵兆,別說祖墳冒青煙,祖墳塌陷,有深溝滲水到下面,就算有股青煙,早他媽澆滅了。

回到家裡一年多的李建彬依然窮困潦倒,上有老,下有小,這時候,生了一男一女的石桂梅,又懷孕了,中午飯後,又在那裡乾嘔,且把肝腸肚肺全嘔出來似的,翻江倒海。

正在豬屙塘清豬屎的李建彬,笑了,“怎麼他媽還沒完沒了了,你狗日的,不能沾,一沾就懷孕!”

“還有臉講,是誰沒出息要夜夜來事?分開一夜都不讓,這咋弄?再添一張嘴,就等著喝西北風了,我看別人都動起來了,你不能也幹個什麼旁的營生?就那點兒地,都不夠你一個人乾的!”

“幹什麼呢?除了有把子力氣,就沒別的本事了!不能偷還不能搶,我能幹個啥?”李建彬不是沒想過,但感覺不行。

“活人還能叫尿憋死?你同學戰友多走動走動,看看他們都幹啥?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照葫蘆畫個瓢總會吧,照著樣子學,你腦袋瓜子沒裝石灰吧?有那麼難嗎?難怪你當年考不上大學!”女人笑眯眯,這笑裡總藏著刀,因為藏,別人看不見,就放鬆警惕,所以經常被刀斬殺。

“狗脾氣漸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好羨慕古代人:不僅可以打,還可休!”

“這一切都俱往矣!所以毛主席好偉大,稱得上千古一帝,他老人家提出:婦女能頂半邊天!雖駕鶴仙去,遺風存世改道,所以有人寫出《不準走那條路》!”

“冬瓜葫蘆扯一塊,是《不能走哪條路》!明天我去轉轉!”

李建彬只轉三天,就轉出一條光明前程。他發現一種水泥空殼,叫預製塊在城裡熱賣大賣,且供不應求,心思就泛活了,這東西要怎麼制?必須要有模型,一塊十多斤,主要成分是沙子水泥,一車沙子兩號,一包好水泥要9塊,配比是三比一,一塊竟能賣出三塊五,我的個乖乖,兩個人一天八百塊沒問題,照這樣計算,不出一年,他不就成了萬元戶了?嘿,嘿嘿嘿……坐在人家門前亂石上,他做夢似地把自己笑噴了。

這個後來被視為他生命重要拐點之一的細節,最初是帶著屈辱的,城裡人和鄉下人那時還涇渭分明,鄉下人油膩、自卑粗糙,黑,總用怯生生的目光,打量城裡人,城裡自視高人一等,可以穿得乾乾淨淨,與泥土、大糞、甚至骯髒無緣,界線感分明,無論衣服新舊,一律洗得發白,臉白,至少是麥黃,面板細膩,永遠乾淨,他們喜歡斜著眼看鄉下人,認為鄉下人來城裡,汙染了環境,一臉嫌棄,天生的優越感令他們驕傲。雖在部隊這個革命大熔爐裡鍛鍊過,仍然不能克服胎帶的自悲,城裡人的住房無論自建還是公住房,包括自建的廁所,不用時一律上鎖,各家各戶從不例外。

李建彬口渴,四下張望,望眼欲穿,他知道沒人學雷鋒,急你所急,渴你所渴。

門“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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