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化敵為友 (第1/4頁)
吃飽了,是小巷子里老風味的餛飩,既便宜也實惠,兩碗一塊錢,永遠的配料:麻油、芫荽、醋、小蝦米、皮子薄而大,筷子抹一點肉,往皮子一包,擼一下,皮子起皺褶,那就是混沌,湯湯水水,賣的是味,吃的是料,汁鮮得讓人舌頭倒卷著吸咂,滋味在心裡,有點風,是一縷一拉的風,偶爾拽人衣,偶爾撫人臉,在麻礫礫的石子路上,象驢抬一條腿對著牆尿,尿出水道,淌在路上,腥和騷,衝擊鼻孔,睏意乘虛而入,散散地就懶了,遠處有盞帶著草帽一樣圓圈路燈,燈光昏黃,城市失去活力。
一家小旅館,要五塊,三塊也能住,生意不太好,可以明碼標價,做實際操作起來要打折扣,低賤些,總比空著要實惠,先說不行,他要走,就又行了,一張床,一瓶茶,別的沒有,燈太暗,影影約約,洗了油膩的臉和腳,我的乖乖,所洗之處,沒有不疼的,就仰躺在床上,沒有那麼困,象老牛反芻,反覆咀嚼李延年厚重的話,前途是光明,道路是曲折的,想想都在理上,蚊子還有,晝熱夜涼,後半夜才睡著,一覺無夢,睡到日上三竿,喲,我的個乖乖,天大亮,太陽血紅妖豔,象個豐乳肥臀的婦人,招惹人,勾人魂,蕩人心,象鞦韆。
有尿憋心,扯開褲子,尿爽了,這是男人該有的陽剛。就去廁所,嘩啦啦的尿液淌下,讓他興奮。
離開那兒之前,洗個臉,一臉絡腮鬍子,炸刺般扎煞,那如同春草茂盛的鬍子,彰顯了男人的悅氣,“挺好!”,太陽在升騰,慾望在勃起,活著他媽的真好,他有些興沖沖的,想唱歌,無奈,他只有半個音樂細胞,可以哼一兩句,旋律甚至象漩渦在風口浪尖上滴溜溜打轉,想得起,哼不出,太陽嫵媚妖豔,讓人想伸開雙臂擁抱它,然而,它滑不溜手,擁抱一束光都做不到。
這裡的黃河和運河充其量都是它們的枝枝杈杈,被城市簇擁在懷裡,其實它們和真正意義的黃河、運河也許只有一毛錢的關係,誰欺世?哪個盜名?死拉硬拽,硬要和歷史搭上點兒關係,歷史是輝煌的,象這樣趨炎附勢的盜名,不在少數,走在那裡,能讓人冷笑出來。
不管別人怎樣指責,賴一汪黃湯濁水,雖平緩無華,但也算是九曲迴腸,行船運人走貨,一樣不差,一樣不少,機帆船、大木船、水泥船,大鐵舶子你來我往,清風習來,水波可興,太陽照在運河上,水面就熱鬧起來。
李宜忠看著一臉凝重來來去去的城裡人,只得推著車子,在運河邊唯一彎曲的小石子路上走,時不時賊眉鼠眼一回,各種因需要搭建和延展的房子,沒有風格,高低不平,挨挨擠擠,且醜陋不堪,他的眼光多在樓房上打轉,大清早,有人在跑步,更有人在閒逛,有個老者在打太極,圍了許多人在指指點點。
“嘿,你做甚?找頭魂?”一個微肥的老女人,挎著竹籃子,看著他。
“啊,不!我找一片紅!”
“一片紅是太陽,它不在這兒,在天上!”老女人她不友好,你還說不出她不是。
“王紅,我是她鄉下親戚,來請客!”這個謊圓乎,尕屁,找不到漏洞。
“噢,王紅,劉佔一妻子?”老女人明察秋毫,多管閒事。
“對不住,我不知道姑爺的名字,我們房份遠些,平時不來往,交集少!”李宜忠還在解釋,還在描黑。
“嘿,你怎麼來啦?”王紅站在樓上窗戶裡刷牙,一張臉像帶露的玫瑰,腦後刷把在不安分搖晃,“進來吧,王姨,謝謝你!”牙刷攪動杯子有響聲,一臉笑容,象盛開的菊花,連花蕊都在亂顫,那一身肉,多少男人醉死在溫柔鄉里。
“去吧,去吧!悠著點兒!”老女人一臉僵硬。
暗紫色鐵門,窄小,迎陽而關,鎖洞空著,裡面被一根手指粗細鐵棍插著,一棍當關,萬夫莫開,門外是路,路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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