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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羅鍋上山:前(錢)緊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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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風在搖曳,陽光被拽得乍長乍短,李宜忠焦躁不安,那種癮又上來了,比鴉片煙癮還大,六神無主在樹下走動,沒有錢,他就是孫子,到哪裡可以弄到錢呢?這個勞什子隊長實在是幹夠了,連城裡炸油鬼的都不如,別看他們油膩膩的,髒兮兮的,臉上手上全是灰,但口袋中能掏出一大疊花花綠綠的票子來,錢他媽的就是人膽,二十多年權力的操縱,早就膩味得不行不行,錢是人的血脈,怎樣才能弄到錢?這件事操得李宜忠象熱鍋上的螞蟻,走不是,坐不是,心不在焉,眼光總盯著事外,事外卻空空如也,比起權把子來,錢更有吸引力了,但讓他理直氣壯放下權把子,他又捨不得,有權就有錢,雖然生產隊能掏的錢很有限,但關鍵時刻,還能救救急,成了一塊雞勒,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臉上癢癢,他用手摳摳,他站在蔭涼下,看著那些人機械動著,尤其是那些男勞力,被嬌陽曬成炭頭,心裡忍不住喜不自勝:抓耳撓腮的煩惱揮之不去,他不無自豪地響:我是地主嘞,我可以不勞動,看著他們勞動!他下意識把手伸進口袋,口袋空空如也,讓他哆嗦一下,再也不能這樣活了,他感到自己象秋之黃瓜,還沒有結果,就焦梢了,沒有錢就是個屁,他決定要放下權把子,抓緊錢袋子,人他媽就是混世蟲,早晚玩不轉了,也就消停了。

這時他看見賈福生丟了鋤頭,一搖三晃向他走過來,“你……你要幹什麼?”

“李隊長,今天早上許是吃了涼東西,這會兒肚子咕咕響,我估計……哎喲喲,哎喲,疼,疼疼!鑽心的疼,要拉褲子裡,我……”賈福生解開褲子,拎著跑,像兔子那樣,鑽進河坡下的草叢中。

急中可以生出智慧,嗯?一時李宜忠茅塞頓開,上一秒還抓破腦袋:山窮水復疑無路,下一秒:柳岸花明又一村,幸巧沒有撂下隊長這個挑子,要不然借錢就找不到廟門,這老小子又是拉條編籃頭編筐,頭幾天還編了二十個牛籠嘴子,錢才開給他,他還種了三分地火麻和洋麻,屋前房下曬了不少麻坯子,還有苘,過去我一直象太陽罩著他,陽光雨露他比別人沾得多,問他借個三五十塊應當沒問題吧?心思活泛了,人就活得精神,“賈福生,早上吃不少草料,你這是拉屎還是吃糞?一口一口吞,也早該完了?懶驢上磨,屎尿多?好了沒有?”他拾起地上一土坷垃往坡下草叢扔,“再磨蹭就該收工了!”其實沒有那麼誇張,太陽雖西斜,並沒有掉在地上,掛樹梢上。

“快了快了,管天管地,你還管人拉屎放屁?哎喲,孫子哎,敢用坷頭子扔你祖宗,這是不孝啊!”其實,李宜忠扔出去的土坷垃離他遠著呢。

“砸頭上還是腚上了?”李宜忠拍打著手,一臉喜悅的潮水,讓他心花怒放,明天太陽掉地下,他又可以去八角樓消魂了,他和牛芳芳真是夫唱婦隨,一個越界,另一個出牆,各忙各的,哪個還有心思管家?靈魂和肉體同時出軌,只是一個還矇在鼓裡,另一個卻猜個八九不離十,腿腳比暴風驟雨的腳還勤。牛芳芳給他戴的這頂綠帽子,不大不小,量身定做,大風都刮不走。李宜忠鑿的第一個坑,並不太深,但他以後,不斷鑿坑,一個接一個,錢到手,如同飯到口,哪管了什麼錢,到手就使,這是萬劫不復的第一步。沒有節制,讓他像猴子一樣跳躍,不死不休。

“孫子哎,老爹的腦袋不是花崗岩,磕不得,碰不得,少這麼調皮!”賈福生還蹲在地上,屎拉不下來,屁一串串的,還在和李宜忠鬥嘴,李宜忠卻將他惦記上了。能有半個小時,賈福生在坑坑窪窪裡,蹲得雙腿發麻,一臉虛汗,好容易爬上來,肚子還有些遊悠地疼。

“舒服了?叫你不偷嘴,偏不聽話,夜裡又疊羅漢,沒蓋被?我以為你跟屎跑了!順泚尿的洞下去了!”李宜忠從乾癟的大前門煙盒,抽出一支菸,拋給他,“福生,給你說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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