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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文學之殤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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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嗎?前世今身,我們都在血海深仇裡,怎麼可能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你以為我是李建木嗎?聞酒走不動路,那些莫齒難忘的過往,每一筆都記在流年的帳上,想要相逢一笑泯恩仇,除非我死!那些年之所以還可以和你們一家有些瓜葛,那就是陪你說笑逗你玩!時機不成熟,我在等,我在候!”

“你終於吐露出你的心聲,你好陰險!”

“看看,詞都出來了,你不是不識字嗎?跟誰學的?”

“你以為就你一個人識文斷字?就你能寫出個狗屁文章?你幫了李建彬一家這麼大忙,人家怎不尿你?”

“李紅霞,你給我記住:如果我今生就這樣,也是我活該!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會讓你流盡最後一滴眼淚!”

“做夢想屁幹,你家祖墳冒青煙了嗎?我不死能看到你後悔那一天!”她擰身決絕而去。

李建玉倚在草垛上,表情怪異看著我,李精樹坐在矮牆邊上,悠閒吹起了口哨。

“你不是和他穿連襠褲這麼多年,他為啥不請你?分明沒把你放在眼裡,倒是請了你二哥,真是不打不相識,你就不失落?你歪好還掛著村會計一職,倒是外姓人田家興成了坐上賓,李宜忠讓人看不懂了!”李精樹雖陰陽怪氣,但道出實情。

“你怎麼看?”李建玉的心正向開啟的汽水瓶,往外咕嘟咕嘟冒汽泡。老不死的,真是根攪屎棍,哪壺不開不提哪壺,專揀人的痛點捏,怪不得在他很小的時候,李精妙就教育他:儘量遠離這個人,他是唯恐天下不亂,象小木叉,喜歡兩頭挑,“管你什麼事?多管閒事多吃屁!”

“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是不?難道我說的不是實情?你二哥樂得屁顛屁顛的,他以為那是在請他,倍有面,豈不知那是李宜忠摟草打兔子,捎帶腳的事,他真正要請的是你的侄子,他拿掉有色眼鏡,重新審視一下,才發現你侄子是塊大料,他才不計前嫌,要不然,有你二哥什麼事?看看李紅霞你就明白了,李宜忠竟然默許他女兒的行為,想要送上這個順水人情,看看,你就明白了,你侄子是個人才,不受胯下之辱,斷了李紅霞的痴心妄想,所以她哭得很傷心,真爺們!”李精樹居然對我豎起大姆指,這回破了天荒,晚年的李精樹活成妖精,看人論事,通透三分。

“難道他狗日真的發財了?”

“屁!古人云:悶吭大發財!他這樣大張齊鼓,就是造個聲勢,這為他後面借錢,放了顆煙霧彈!真正有出息的李建彬夫婦請過誰?旁人不論:你大他請一回,就算請十回不大著吧?如果沒有當年那個救濟,說不定:他就步了曹真善後塵,也未可知!你呀,看人不行,你的侄子這一生:要麼以凱旋結束,要麼以悲劇告終,不可以象平常人那樣,平庸過一生,這不是他想要的,更不是他的風格!”

“怎麼可能?”李建玉搖頭,還有些不甘心,“你憑什麼這樣說?”

“他恩怨分明,不肯將就,寧缺毋濫,性格使然!他的結局,我是看不到了,或許你也看不到,但總有人能看到!”李子華當時正跑過去,“或許他能看到!”人貴有自知之明,李精樹的確沒有看到,1984年秋天,茶樹長老時的一個夜裡,他走了,他坐在矮牆後濾心的日子,看透了一切。

李建玉大為吃驚,想不到李精樹晚年如此深邃,難怪初出茅廬的李紅旗,閒暇時,喜歡去聽李精樹絮叨,經驗需要從記憶的深井裡汲取。

有關這個小篇章,還是李子昆告訴我的,他是李建玉之子,我們相友善,從年齡上講:他是我哥,年長我三歲,他忠厚善良,在苦澀的婚姻裡,苦渡三十年,修成正果,他忍了常人不能忍的,可入民間百忍堂,受了常人不能受的屈辱,所以他兒孫滿堂,戴過綠帽子,可他以超常人的忍耐力,走過青年、中年,現已經步入老年,他的兒孫不計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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