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人得志 (第3/4頁)
是?”
就這樣一路說笑,回到了生產隊,賈雲躍和他彙報了情況,在人堆中,李宜忠看見了周枝蔓,“你不請假了嗎?是不是真的病了?”他看見周氏臉很紅,“是不是發燒?”他伸出手,要去摸周氏。
周慌忙躲開,一臉驚懼,“你要幹什麼?”擋住他的手。
“你看你那樣:我想看你是不是發熱?想歪了不是?當著全村老少,我還能把你怎麼啦?要怎麼你,也得找個沒人的地方,是不是?你瞧瞧你那一分錢的出息,就高孝民老禿驢摸得?我摸不得?它是老虎的屁股?”
“李宜忠,你再滿嘴噴糞,我就賈副書記那兒告你!”
“隨時歡迎!李會不是告我的嗎?結果怎樣?我還就告訴你:咱身正不怕影子斜,跟我作對,絕沒好處,想整我,門都沒有!我告訴你,你做得,我還說不得,小心著點吧,早晚被我抓雙,我看丟人的是誰?掏煤的那個要是回來,他會不會拿刀把你剁了!誰開病假條,在我這兒都不好使,我不管你真病還是假病,就半天時間,滾回去吧,明早來上工,看不到你,扣你工分,一天二十,我還就不信,收拾不了你!”李宜忠這是殺雞給猴看,他的淫威,就象一把刀壁很厚,卻鋒利無比的柴刀,斜著砍,刀刀帶勁,飛揚的木屑,象雪片飛舞。
太陽殘了,低著頭也能看見,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是那樣美,美得讓人悸動,牛沉悶得叫著,最後下工的喪鐘已經敲響,羊群往回走,象拉縴,拽得有些虛拖的影子,象根棍在地上晃悠,李紅霞走過我家低矮的茅草屋時,忍不住深情款款往那裡張望,心驚肉跳。多麼希望能夠看到我的身影,但她又怕看到我:一看到我:就慌慌地亂。軟軟的炊煙,嫋嫋升起,象煩惱和勞累一樣蒸發,又象梳子不厭其煩梳理,溫馨如霧如靄,從地面升騰,她多麼想走進那個黑洞洞的地方,因為有我在一起變得美好起來。
李秀蓮看她一眼,五味雜陳,就是今天,李建木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李宜忠扇了一個耳光,原因是:他昨夜偷生產隊玉米棒,被人抓個正著,罰了十分工,一天半白乾,儘管李紅霞跟她大說了許多好話,但那響亮一耳光,打在她心上。她不能原諒這家人,不會讓李紅霞走進來。
孤燈如豆,吃飯時,李建木不再象往日那樣:用單支筷子,象個孩子,糊亂敲著碗邊:“沒有酒,這飯還怎麼吃呀?”他安靜扒拉著飯,並且低著頭。
“今個兒怎麼啦?太陽從西邊出啦?他怎麼……?”我扭頭側看李建木。
“他今天被……?”李秀蓮淚水已經在眼眶裡。
“吃飯也堵不住嘴,你還沒累?吃完飯洗澡!”我母親及時制止了李秀蓮。
“發生了什麼事?”我隱隱感到有什麼事發生。
“沒什麼事,吃飯!”母親只顧衝李秀蓮擠巴眼。
“你說!”我在李建木肩膀上拍一下。
他一哆嗦,飯碗掉在桌子上,他看看我母親,象在求救。
“有什麼你說,看我幹什麼?一個個都不省心!”我母親扒拉著飯,沒有滋味,就難以下嚥。
“其實沒什麼,我要喝酒,你媽不給,這都多少天了?酒蟲咬人嘞!”李建木自我解嘲,想欲蓋彌彰,“你媽說得對,我就是個沒出息的,聞見酒走不動路,別學我,別學我!”那一剎那,李建木想哭,委屈鑽心。
“喝!喝!早晚喝死你,一碗貓尿就將你賣了,連你大都不認識!”
“說什麼混帳話,兩天不打,上房揭瓦!”李建木想硬氣起來。
“你敢!”林蘭香叭把筷子摔桌上。
“老頭,有我在,你打一個給我試試?”我笑裡藏刀撫摸著李建木,“可愛的老頭,你真可愛!咱別吹牛行不行?”我感到他全身痙攣,“你篩什麼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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