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化敵為友 (第2/4頁)
坡,坡深的地方就淹在水裡,青苔附生岸上,卻大部分飄於水面,那是潮溼,奮力向上攀爬的證明,在浩瀚汙濁的水裡,它就是屁的存在,所以它象一面旗幟,召喚更多同行者,有的甚至拽住棲息於水陸之地的抓鷹草,水淺淹不著,水退附陸生,水波盪漾,那是怎樣一種風水?不用碼頭,一船抵岸,拾級而上,一腳就踩在路上,岸邊嫋嫋的煙火氣,折煞著那一顆顆飄泊,有家有女人的地方,日子才鹹淡有味,日子水一般流淌不覺。李宜忠笨拙紮了車,手象蛇伸進去撥門栓,可是用勁不小,摸得著門栓,撥不開,猴急猴急,在那裡時而向左,時而踏右,火紅的磚,斗拱走簷,一牆爬山虎,迎陽鋪牆,密生不留縫隙,弱小的生命,盡情綻放。
“稍等,我來!”王紅一嘴白沫,揮揮手。
李宜忠心如大海,洶湧澎湃,到人家裡來,睡人老婆?陷阱?不至於吧,小心思七上八下爬樓,側過身,看路人你來我往,閒隙牆縫中,長出肥而壯的巴根草,從牆頂一路逆生長到路上。他是賊人,有些膽虛,一聲過路人的咳嗽或是鏗鏘的吐痰聲音,都會讓他哆嗦或側目張望:他奶奶的,我抖什麼?兀自笑了,象殘陽,透著陰晴不定。
門開啟,王紅一臉熱情,“把車推進來,稍等,我從船上剛下來,臉沒洗,頭沒梳,兩個小祖宗才叫起,他們正吃飯,你要不要一起?”
“我吃過了!謝謝,屋裡坐!子蓮,子軍,叫李叔!”
李宜忠紮了車,一頭鑽進裡屋,兩個孩子,背上書包,要往外走,並沒有叫他,大的女孩,長得五大三粗,臉盤太大,有點醜,大約是小學生,小的是男孩,大約五六歲,和他姐差不多,但瘦些,這是她生的嗎?生出了平凡,甚至是平庸。難道遺傳發生了變異?
“媽,我們上學走了!”女孩也不看李宜忠一眼,拉著弟弟就走,手裡還有半塊招牌餅。
王紅關了門,連開鎖門洞一起,“等我一下!”女人舀水洗臉。門邊,王紅腰彎得象拱橋,屁股厥起來,象傾斜的油瓶,撩起歡快的水花,擠點劣質洗面奶,這在那個改革初開年代,不是什麼人都用得上的,這還是那個痴迷於她,竟然引誘她離婚的船老大給她在廣州買的,說這東西可潤白女人,我估計胡沁芳再用二十年也是沒用的,她似南非人,黑得發亮,甚至入肉存骨,即使刀剮,也會留下花花達達的雜斑,但就是有人相信,早年間的“少女之春”就害過一代人,當時還不知道啥為廣告的東東,它就神一般佔據央視,霸了屏,雖然那時是小的黑白電視機佔據主流,那廣告詞可是家喻戶曉,“噢!噢!少女之春!”,先驅者死得早,當初的“少女之春”我估計:這會兒早已經屍骨無存,但在當時,卻是風靡九州,“早餐剛吃過,怎麼想起到家裡來找我?”
“昨晚你上船了?”女人撲上的香在空氣中瀰漫,消魂般撲過來,腐蝕著李宜忠,讓他靈魂,如同炊煙裊裊上升,仰躺在沙發上,身體有了膨脹的反應,“什麼人這麼豪橫?”
“一個吃水飯大老闆,從這兒運鋼筋到上海,妻子不在身邊,從上海返回,一去半個月,二十幾天!”
“那會給你不少錢吧?”
“二百,這次多給50,希望下次再來!”隨著手在臉上搓動,整個像個c,如同篩子上下搖動。
“這麼多?”李宜忠心中不安,又深深自責起來:借錢買藕吃,窟窿套窟窿,這五十尚且是借的,人比人他媽的能惱死人
“不是我要,而是人家主動給,知道不?這對於這些個船老大來說,就是個屁!”王紅洗完臉,用精緻的木梳子梳頭,側過身子,“到沙發上坐,還是到床上?”
“隨便!”李宜忠惴惴不安,手心汗淌,慌亂得六神無主,聲顫音渾,這打擊了他的自信心。
王紅用套皮筋把鬆散的長髮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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