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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李精樹之死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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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快去,吳建忠,馬上要下班了,你要找不到:你可以問:八角樓司法處!”

“你……我……?好!姓範的,你不想好好過,大家今天就來個魚死網破!”吳建忠象陀螺在地上旋轉,他看到一把銑,忙奔過去,抓起銑就掄起來。

“放下!放下!別目中無人,今天你來到這兒了,得守這兒規矩,你現在就算能把她從這兒弄走,她心在你那兒嗎?這麼多年,她一直不回去,不是她不想回去,而是你給不了他回去的條件,兄弟,都在外面混,我也不偏袒誰,你們不在一起好些年了吧?這樣,如果她願意回去,你們立馬走,如果不願意,也拿出個可行方案,我看最終還是要走法律程式!”

“你是說離婚?不!我不會同意的!”

“兄弟,你是法盲嗎?願賭服輸,麻將桌上的道理,你比我懂,既然輸了,就要認,三年不在一起,自動判離,你們分開不止三年了吧?至於最終結局如何?聽法律的,放心,不出十日,有傳票,是合是離,聽她的,聽法律的,別再做那種害人不利己的事了,現如今是法治社會!”

“範青萍,我再問一句,三個孩子你都不要了?”男人反倒比婦人更絮叨。

“我出來之前,早就想好了一切!吳建忠,我給過你機會,那些年我吞菜喝湯,到麻將場哭過求過你,可你……”往事不堪回首,淚水落在臉上,“要斷就斷個乾淨,我不會躲更不會藏,我要淨身出戶,三個孩子所有一切,我都不要了,你回去吧,十天之內解決!”

“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是不是?”他居然要脫鞋打人,這是習慣動作,男人蠢得好笑。

“吳建忠,你給我別動!識相的話,趕緊走,我侄子就在南屋裡睡覺,他脾氣不好,一米八幾大個,回頭要將他吵醒了,犯起渾來,我按不住,把你扔出這院子,我可管不著,小范,就這樣:讓他自己掂量!我還有菜沒摘,我去忙了!”這種混球,只有蠻力才能解決,胡沁芳老江湖,手段有的是。

“謝謝你,胡姐!”

“好!算你狠,十天沒有說法,我會再來!”吳建忠跟個夾尾巴狗似,灰溜溜把銑扔地上。

“高!胡姐這一招:叫空城計!”施仁德走出來,身後是一臉褶子的一片萍,老得如狗尾草,都長了圈。

“你叫我‘胡姐’,我比你大?你媽才叫我‘胡姐’呢!”

“天下皆‘胡姐’,黑大個有日子沒來了,聽說發了,裂裂巴巴!”

“跑了江湖,在江湖,幾句是真幾句是假?你自己琢磨吧,一片萍不知道?”

“比往天闊綽些,也不是隻認一片紅了,旁人他也……”徐翠萍居然嬌羞象個小姑娘,臉紅人擰捏。

“喲,喲喲,給點兒陽光就燦爛了?老成小姑娘了,還懂得嬌羞了,我反而看不懂了,那個雨夜吧,春霄一刻值千金,嘖,嘖嘖,你可一直不說他好的!”

“人是會變的嘛,他也變了,只不過,來這兒少了!”

“燒香不用進廟門了!”

一時語斷,唯晚起的風,勁道正雄。

茶花開敗,不曾引人注意,枯死的老葉,被密集簇生的枝杆抖到地上,它在墒溝兩家地交界的地方,秋冷秋寒,在須臾之間切換,歲月催老人,更催死人,在床上已經抽氣不來的李精樹,說不出話來,喉嚨象雞嗉子蠕動,那硬硬的響痰,象開關上下滑動,並製造出響音來,不用說:李精樹正在經歷生死決別,大限之日已經到了,壽終要正寢,他和他的兒孫們聚齊在李建良家,傍晚的太陽實在難墜,就那麼吊著,戴著黎黃色老花鏡的朱少臣拔了針水,推推眼鏡,“把門開開吧,他就要走了!”

“哇啦”一聲,李精樹大女兒就慟哭起來,這一聲,憋了好幾天,她是能忍自摳的人,歲月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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