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切向錢看 (第2/4頁)
“狗日的,我叫你能!”翻轉一下身子,放個屁。
牛氏不言語。
“噗嗤!”他自己笑出聲來。心癢癢到長草,想到王紅,懷念起城裡驚鴻一瞥的歲月,他是城市的浮萍,偶爾飄一下,又被生活的浪衝回鄉下,如果沒有足夠多的錢,就不能隨心所欲去享受王紅,王是大眾情人,象食堂,美味佳餚只能偶爾品嚐,有錢她就會將溫柔和笑聲賣給你,但他恰恰缺的是錢,難道他真的要放棄他抱二十幾年的權把子?腳下這片土地雖荒涼貧瘠,但他在這裡如魚得水,城裡是一個陌生的世界,讓他發怵:這是淡水魚放海里呀!患得患失折磨得他到雞叫三遍,頭炸裂地疼。
這時一夜鼾聲如雷的牛芳芳側過身,她要看看窗外的世界,另一隻手就遵從意念:吾將上下而求索!撫摸是扇風點火,牛氏不從,被他死死攬住,無法掙脫,無法動彈,就張開大嘴,一口下去,象老虎鉗子,狠命咬在胳膊上,因為疼痛放棄,因為女人的抗拒,索然無味,而放棄!等著吧,等老子發達了,看你狗日的跪在地上,搖尾乞憐,讓你伸出舌頭舔老子腳面!這他媽是禍起蕭牆呀!他後脊背發涼,他真的要和牛芳芳分道揚鑣?是她還是自己沒有這個能力,更沒有這種勇力,撕碎生活的藩籬?他們這一輩磕磕碰碰太多,就象鍋碗瓢盆,時不時碰出聲響,可這一回似乎要過不去了,女人真的下定決心了?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午休時,男人都在堤壩上打撲克,抽菸吹牛皮,女人都在納鞋底還織毛衣,還有些揚起迷茫的臉,看著男人、厚臉皮的男人,如果用粗俗的語言撩拔那些用舊的熟女,女人一邊臉紅,罵男人,揪男人耳朵,李紅旗還有些不適應,搓著手,臉紅心跳,心卻酥癢如春草狂生狂長。
李紅旗和我最終分道揚鑣,一開初並不是因為觀念的衝突,而是因為一件突發的極其羞恥的事發生,讓他們從父輩的恩怨上走得越來越遠,從最初的分化瓦解到對抗挑釁,演義得淋漓盡致。從惺惺相惜的擁抱,走到決裂甚至分道揚鑣,差不多十五年時間。
李宜忠招手賈福生,他們遠遠離開人群,在一棵河底大樹下站著,那裡有不少草紙和人尿和糞便。
賈福生以為李宜忠又要借錢,忙擺擺手,“我手裡也沒錢了!還是別張口的好!”
“你狗日的就是門縫看人,把人都看扁了,我就不能找你有點旁的事?你說說:這資本主義尾巴還割不割?”
“看不透,共產黨的政策說變就變,還記得頭幾年嗎?提出‘寧要社會主義草,不要資本主義苗!’,你說說:種莊稼人都知道:是草有用還是苗有用?”
“怎樣可以弄到錢?”
“你想幹嗎?”賈福生有些驚駭地看著他。
“別人都說你是老狐狸,你說說:這土地分得成分不成?”
“看不透,不知道!你想幹嗎?”
“我想買個船,搞個貨運,怎麼樣?”
“你沒發熱吧?你有本錢嗎?再說了,你這隊長的勞什子說不要就不要了?我看你瘋啦!你曾經象老盆架一樣恭恭敬敬捧著,這回你要摔了它?哪來這膽?”
“我是‘當年不肯嫁春風,如今卻被秋風誤!’,我幹了二十多年,窮了二十多年,你說我圖什麼?”
“你可想清楚了,生產隊大隊甚至是公社能同意你這荒唐的想法?”
“我可以交錢給生產隊大隊!”其實當時有不少地方已經這樣做了,上面既沒有成文規定:允許這樣做,也沒有發文不允許這樣做,一切盡在不言中,你可以猜,更可以悟,更可以密而不宣這樣做,但許多膽小的人在觀望,貽誤了時機,所以第一批膽大的人輕鬆地賺了人生第一桶金,等到許多人覺悟了,第一批敢吃螃蟹的人,成了大老闆。
賈福生也在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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