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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枉為人父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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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人和孩子,心生疼起來,李紅旗的話又在耳邊縈繞。

女人還在人堆,默不作聲,一臉難掩的疤痕,那錐子似的目光,讓他躲開,他還看見李圖年,連李紅旗也赫然在人堆裡,他們的冷漠,讓他心寒心顫,一時間頭暈目眩。

西邊的太陽就要落山了,吸吸鼻子,濃重的草木灰味道的炊煙,在田野上瀰漫,沒有比這,更拾魂奪魄,夾在手指中間的煙,突然燒到他的手,手一鬆,半截煙掉地上,李紅旗那種槍裡夾鞭的冷漠,讓他驚詫:這是他的兒子嗎?比李宏圖有過之而無不及,那是蔑視的憤怒,他的蠅營狗苟,以及骯髒無序的生活,對女人的貪婪和對權力的迷戀,讓李紅旗不屑一顧,這小子才多大呀?一個十五虛歲的孩子,尿斑未退,奶斑未掉的孩子,怎麼能知道一個行將就木人的看什麼都看開的公開墜落?摸摸圪疤留片的臉,狗日的,老子的事,還輪不到你指手劃腳!等老子哪天抽氣不來,一天栽你們鞋殼裡,才能聽你發落,這權把子還沒有輪到移交,還輪不到你對老子指手劃腳,想管老子,門都沒有,哼,他重拾信心,彎腰撿起地上的煙,要再抽上幾口,他突然象炸刺一樣,哼起來:“這個世界我來了!”雙手攥拳伸到頭頂。

太陽只是個幌子,飄飄搖搖跌進黑暗裡,步影散亂,踏著初升的月亮,人們往家裡趕。

“牛芳芳,你站一下,我和你說點兒事!”李宜忠故意落在人後。

牛芳芳既然不理他,更沒有停止腳步,繼續沿著田埂往回走。

李紅旗倒是站住了,把鐵鍁往地上一插,雙手抱著膀子,立在田埂邊。

“我……我沒叫你!”李宜忠慌亂了,近墨者黑,近朱者赤,這小子經常去我家,跟好人學好事,跟壞人學不良,學壞了,學得象只狼了,“你想幹什麼?”他怕了,十五歲少年,要修理他了。

其實李紅旗就是嚇唬嚇唬他,手慢慢伸到鍁柄上,那是準備順手一擊的表現。

李紅旗回來了,是回來和他作對的嗎?不行,這小子在家,早早晚晚得給他惹出麻煩來,我蠢呀,養出這麼個貨來,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這是他們父子第一次劍拔弩張,“你回家,你不餓呀?明天還要上工。”

“這兩天上哪兒野去了?”

“我有事,不要你管!”他低著頭走過李紅旗面前。

“你有屁事,拈花惹草,就不怕死在上頭?”

“你他媽渾蛋!你在跟誰說話?”李宜忠怒不可遏衝過來,“滾回家去!”他舉起了打人的手。

李紅旗也不含糊,撥出鐵鍁,舉在半空。

田家興看在眼裡,趕忙跑過來,“四兒,四兒,你幹什麼?他是你大!你想怎地?”田家興奪下李紅旗手中的鍁,“李隊,大傢伙都回去弄飯吃,天也要黑了!四兒,你這是幹什麼?他歪好也是一隊隊長,年近半百了,他容易嘛?聽我的,你是有學問的人,跟一個大老粗較什麼勁?我經常跟人說:你是你們家最有靈魂的人,你們李姓裡,扳著手指頭數,也就那幾個人,你們姓裡,你們這一茬人中,你算一個,建木家李子北算一個,還有向北家的六子算一個,你們雖輩份不同,但算一茬人,最能幹的人,我看好你們!農村嘛,就這回?事,凡事認真不得,你大不易!嶢嶢者易折,皎皎者易汙,你二哥哥就是例子,他心中的坎過不去,所以才離家出走,教訓呀,多可惜?為了一口氣,他放棄了賈一嵐,那是個多好女娃子,讓多少人惦記?可她偏就相中你二哥,你二哥寧斷不彎,值得嗎?多少人踮著腳尖,要一親芳澤,可惜夠不著嘴,你二哥不卑不亢就偷走她的芳心,靠的是什麼?是,你大是混,甚至是混蛋類的,可他畢竟是一隊之長,要是你今天一氣之下削了他,他的臉是不是掉在地上,跌個粉碎,給我個面子,回家好好地,等哪天有空,我再勸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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