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代年輕人 (第3/4頁)
…”
“騙人水平不高!二哥,我只是希望你們好事早點成雙!”
“大哥還在寧夏當兵,你讓我當出頭鳥,大哥怎麼樣?豈不是……?”
“最多明年他就復員了,到時候……車多不礙船路,聽我媽說:俺大已經在張羅大哥的事!”
“他一屁十個空,他要能做正事,咱家何至於這樣?”
“這樣是咋樣?”
“你是木頭人?沒長心和肝?這個看似龐大、興興旺的家,早早晚晚會被他敗光,落個白茫茫一片,好乾淨,最後,他人散,咱曲終,這就是我一直不敢接受賈一嵐的原因,我生在這個家庭,被他禍害了,那是我活該:投胎錯了,怨不得別人!”
“你早早結婚,不就從這個家庭剝離出去了,過好你們自己的小日月,不就行了?”
“老三哪,你天真得象個孩子,扯動冬瓜帶動藤,打斷骨頭連著筋,油摻在面裡,拿不出來了!”李宏達嘆一口氣,他頹廢嘆了一口氣,“我們將在漩渦中心掙扎,或漂泊到岸,那是吉星高照,常理是:我們會被風浪打入驚濤駭浪底下,並且死於非命!”
“難道說不能改變他?”
“幾十年頤指氣使慣了,就象沒寵壞的孩子!”
第10章:
曾經的輕輕一瞥,看似無意,實則存心,李紅霞看見我旁若無人在讀英語,心就象湖泊墜入一石,濺起水花而盪漾。腳在田埂上踢踏,然後是故意清嗓子,裝咳嗽,“嗯哼!嗯哼!嗯哼!”數聲,天色剛亮,太陽還在東邊看不清的雲海裡,打哈欠,伸懶腰,我已經捧著書本,無比寂寥中,來到老漁塘旁邊,輕輕一瞥,有時會深入人心。李紅霞是個有心人,藏著秘密,掖著喜歡,踏著露水,如鹿撞懷,心裡屏障,世俗屏障,一橫一豎,象個十字架,耶穌揹著它,塗上血色,被吊在那兒,有心無力的事,折磨著這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無限地憧憬著,露水被踩碎,心波在地上流淌,沾著泥,帶著俏,流過的地方,春意盎然,滋生出新的生命,哪怕是萌動的芽,還在土壤中被扭曲,她哆嗦著,顫抖著,心欲何往?那朗朗的讀書聲,陰陽頓挫,聽不懂,越想聽,她象蟋蟀一樣蹦跳著往那片寂靜且寂寞的窪地而去,她想吶喊,喊一句“李子北”,這個在夢裡,在亦真亦幻裡,千喚萬喚的名字,此時,嘴張得可以塞得下雞蛋,卻沒有任何一個音符崩漏。
我再一次冷漠,再一次旁若無人,沉浸在自我情境中,我壓根就不曾注意有人瞄著我,有人奔向我,有人痴心張望著我,出身貧寒,且不斷被貧窮襲擾,被生活的磨難擠兌,讀書,唯有讀書,才有可能改變命運,認清楚這個道理,哪敢懈怠?心無旁鶩,一心向學,遊走,哪怕象蚯蚓一樣遊走分神,都成為一種奢侈。
正是這種專注,讓李紅霞痴迷,我之所以能夠從一堆懷揣夢想人中脫穎而出,是我執著的回抱,越是這樣,結果會離她更遠,可望不可即,僅僅只是看見,卻遠離她,她止住蹦跳的步伐,撩人般看著我,關注男人,欣賞男人,從這裡開始,心在嗓子眼,隨時可以突突跳出來,“嘿!”她熱切地崩出一個意義含糊的字,為這樣呼喚,後來她捶過自己大腿,掐過自己的肉,罵過自己渾,怎麼能這樣?男人心粗,心糙,且發育慢半拍,她的示意,她的執著我永遠不會懂,她要的對等回饋,石沉汪河,慌亂,錯落,分出枝枝杈杈,無論她怎樣刻意修剪,都面目全非。
“噢?是你?這麼早?幹什麼?”看著她挎個籃子,就明白了,點點頭,“你忙!”這是推,這是不願意打擾,一切都在繼續,反反覆覆在來回走,反反覆覆在讀。
嗓子裡挨挨擠擠的話,爭先恐後,但蹦不出來一個音,她不敢說,核心只有那些字,還可以再簡略,翻來覆去,數不出二十個字:我來找你!我要和你談一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