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愛的幼芽 (第1/4頁)
“媽,就這些,你還想知道些什麼?”我放下心,怒火中燒,我需要你的同情嗎?你這是羞辱!我知道毛小嵐有個哥哥叫毛不平,在縣政府工作,但這恰恰是他不屑的,他怎麼也想不到毛小嵐如給他來信,更想不到會給他一百塊錢,父親竟然如獲至寶,要拿二十塊錢去還帳買酒,一剎那,我的心象葛針扎煞立起來,如果不是母親在,我會拍案而起。
“你打算怎麼辦?”母親的目光如此犀利。
“退還給她,媽,相信我!”我上嘴唇咬著下嘴唇。
“要不要告之你大兮(大伯)一聲?”這不止是威脅,而是嚴重警告,青春時節,關鍵那幾步走不好,一生就差池,雖是我的事,但她心急。
“媽,我和她什麼事都沒有!”
“我不相信,我需要你給我承諾,這個毛小嵐是什麼人你總知道吧?”
“媽!她就是我的一個同學,家住城裡,跟我一個班,平時很少有交集!”我站起來,緊鎖眉頭,真的是添亂,這信上言之鑿鑿,任我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我看到母親一臉疑惑,毛小嵐---那個平常只會遠遠看著她的人,想不到那不捨不棄的目光中,會有這麼多東西,我嚇了一跳。她是怎麼想的?她要幹什麼?我彷彿看到李瑞芹、李紅霞站在不同的地方指責我:你算個什麼東西?腳踩三隻船?是的,我沒有資格:一個平時吃不飽穿不暖的人,有什麼資格談城市裡女朋友?我真想狂扇自己幾下。
“那就看你表現,別讓我找你大兮告你黑狀,你也別怪媽心狠,自己幾斤幾兩秤得出來,城裡的女人,咱這窮家破堰養得起嗎?她願意來到咱農村這土坯房裡生活嗎?兒子,你醒醒吧,如果你能考上大學,分配在哪裡工作,或許還有這種可能,可是……你就那麼有把握考得上嗎?”母親話不多,也不是重重的,但句句話打臉。
“北爺在家嗎?”李紅旗只得邊說邊闖進來。
“紅旗來了,你好自己為之!安安,我們走!”
我站或坐都不是,李紅旗比我小几歲,因為相同的病運,不同的際遇,使兩個錯落有致的年輕人,成了跨越一切障礙的朋友,心靈是相通,至少在那些年是相通的。“好幾天都沒有看到你,你坐,就一直在家憋著?”我沒有嘲笑,只有嬉笑,“沒有考上高中,又不是你一個人?怎麼啦?霜打似的,怕出來?怕別人的目光?你是為別人活著的嗎?你是誰呀?紅旗一面,紅旗該是個什麼狀態?高高飄揚,在風裡獵獵作響,這麼個小挫折,就認慫了?那你還是李紅旗嗎?你這個自號‘加臻’的人,只不過是大意失了荊州一回,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有什麼打算?”
“沒想好!”
“那就慢慢想!生活的苦澀,需要長時間咀嚼,味才出來!生活就是這樣一波三折,既不會一蹴而就,更不會一踏糊塗!”我也坐下,拍了一下他低垂的頭,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一口氣。
“你這是怎麼啦?”李紅旗指指桌上信和錢。
“一地雞毛,想不到還有塊雞毛糖粘在裡面,撕扯不清,你看看就知道,上天垂憐,這都哪兒和哪兒?”我苦笑把信遞給他,“你看看就明白了!是不是搞笑?天上掉下個毛妹妹!”吹口氣,搖搖頭。
“這是好事嘛,至少有人喜歡你!”
“屁!讓她站在這秫結夾的泥坯笆障牆裡對我大聲說,愛就是個屁,想當然,想天真,她敢嫁,我還不敢娶,玩小孩子過家家?愛衝在前面,油→鹽→醬→醋→茶→,這一支支箭簇,再加上柴→米→這兩支利器,那是要萬箭穿心的,將來再有個娃,這日子能過下去嗎?”
“北爺,你太過悲觀了!難道因為這些你就不愛了?”
“別再褻瀆這個神聖字眼了,等她真的把日子過膩味了,就是怨懟,罵你沒用!罵自己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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