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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隊長可以這樣當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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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在裡面,他只得揀完長刺,沒有夾子,短刺看得見,指甲掐不住,他只得用牙使勁咬周邊的肉,讓血恣肆奔湧,一根根提出來,他顧不上疼痛,使勁跺了幾腳,它太綿軟,象牛皮筋,蒸不熟,拽不斷,咬不碎,幾腳下去,還叮在鞋子上,“你它媽就是狗皮膏藥!哎喲,我x他祖奶奶,咋這麼疼?”,他很小心扯下來。

他摸摸口袋,摸著硬梆梆打火機,他竊喜,笑出聲來,“小樣!我還治不了你?”他把那蓬刺針放草垛上,蹲下身子,打著打火機,對在草上,火熊熊燃燒起來,小火苗很快形成了燎原之勢,濃煙拌著火勢, 他立在一邊,看著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拍拍手,轉身走向腳踏車。

“媽的,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沾襟!呸!呸呸!烏鴉嘴,怎麼詛咒自己呢?”他連續吐了幾口唾沫,“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擊水三千里!雖說本人不能萬歲萬萬歲,百八十歲應該沒有問題吧?”他之所以如此信心滿滿,主要基於他能吃能喝能折騰,好與孬的東西,粗粗拉拉,能吃一肚子,從不挑食,不會胃酸,更不會脹肚子,他的胃就象粉碎機,再硬的東西,經過一晝夜咀嚼蠕動,就會粉粉帶碎,人生即盡半百,有個頭疼腦熱,出不了三天,不吃藥不打針,自扛而愈,有時他自嘆:別人又打針又吃藥三天還好不了,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想到這,他會吹出口哨來。

命運有時是兜兜轉轉的,不會象算術中常用的句子那樣:照這樣計算!

他怎麼也想不到:從那一天起,供他折騰的時間,也就是短短十年,前五年大起,後五年大落,前五年從隊長華麗轉身到老闆,正在他躊躇志滿時,就一腳從天堂失足墜入地獄,由於遺傳,在三高作用下,不能走,不能說話,最後神志不清,直至撒手人寰,生命的休止符,不是省略號,而是~。

後話勿提。

縣供銷社棉籽餅廠、大康食品廠、肉聯廠、拉絲廠、鍾吾白酒廠幾個少得可憐,但又名聲在外的、讓人羨慕妒忌恨的絕無僅有的廠,全都在城北八角樓那兒。

八角樓歷史悠久,歲月斑斑,如果硬要翻開歷史,探個究竟:那要帶著點兒硝煙味,可以追溯到抗日戰爭時期,八角樓原在城北護城河外,日本人為了防止土八路和藍衣社襲擾,在護城外的高坡上,徵八千青壯勞工,修建了這個高11米的炮樓,上面至今還留有炮彈炸過的痕跡,子彈穿越的彈孔。

歲月斗轉星移,八角樓原本距離護城河尚有十多米距離,象補衣服那樣,今天這兒一小塊,明天那兒一小塊,不知從什時候,就有了鍋礦山北村,八角樓被人家包圍,當年的護城河,成了汙水河。

鍋礦山北村,就象鍋巴,貼著護城河,彎彎曲曲,繁衍著,原先空缺的地方,就挨挨擠擠連成一片,八十年代初期,它還是農村體制,誰也想不到:後來演變成城中村,再後來,就和城市裡一樣,到了圈地大拆遷年代,就和城市裡的拆遷標準一樣,有人就風聲水起發了財,在城中心地段買了大房子,洗白了身份,由於他們異軍突起,那些曾經象八旗子弟過慣了戶口特權寄生生活的人,被一群泥腿子打得落花流水,在罵娘聲中,質問:他們憑什麼和城裡人平起平坐?當戶口如同擦腚紙一樣,不受人待見,中國已經屹立在世界東方。

能夠看見八角樓時,半坡地塌河谷地就隱沒鍋礦山北村的醜靠街陋巷後,他們也學城裡,沿路兩邊而居,形成自然街道,有些地方彎七彎八,深得象一口井,外鄉人忌憚它深不可測,常在巷子口賊一樣魂不守舍向裡窺探,沒有看山水紋路,料人間吉凶禍福的陰陽眼,怎麼也看不透巷子深處的子午,走三步退五步,想要一探那裡的究竟,不長顆虎膽,走不到一半,就會自己膽怯跑出來。

歲月磨礫出石板深處的光,象掛釉子,雖昏暗,卻可以照出人影乍長乍短,象照妖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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