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歷史 |

第27章 落井下石 (第2/4頁)

加入書籤

屎?要拱你給我拱個拿得出手的女人,喬桂花算甚女人?”

“不是!二爺,這回真不是,鹽沒了,還能將就,兩種油全沒了。燈也可以不點,人不吃油,哪有勁?你也知道:我幹活從不藏力!你瞧瞧,我這勒巴骨一根根的,人就剩下皮包骨頭,二爺,什麼時候殺牛?我可是盼著呢!”

“寫個條子吧,也就是你了,春旺,誰讓你是我的親親侄子呢,拍不掉,彈不掉,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大死時候眼睛睜得跟溜仔似的,你叫我怎麼說?掙錢就是掙命,你借這麼多回錢,我沒算過你一回利息,別人一分五利我都不借,還五十?借給你是借給你,可不敢瞎花胡斜,喬桂花一身病,送別人都不要,你還敢花錢?跟我來吧,千萬不敢讓你二孃知道,她知道了會造反,我小孩子大舅來兩趟問我張口,我都沒借,錢是人的血,收了稻子,種子化肥哪一樣不要錢?耿書記上次來,我也沒有借,錢難掙,屎難吃!記住沒?”

“哎!”竊喜象等待很久的青蛙,突然彈躍起來,將目標物直接吞下去。影子一樣跟進那個血腥氣的屋裡,圓珠筆和一張紙,冷冰冰放在他面前,“真要寫嗎?”突然有了討價還價的資本,象籤賣身契一樣,他直視著車西洋,這個一身油膩,身材微肥、但卻有著不一樣目光的男人,早在1981時,就見縫插針,完成了讓當時人惶惑不安的決定:我繳錢,我全家自由!這個當時是要冒著巨大風險的,當時政策是絕對不允許,但錢在社會上私下裡已經發揮著巨大作用。整個社會全缺錢,吶喊聲一片,能把人急掉魂。

“要寫!必須寫!要不然……你寫不寫?”話雖說半句留半句,意思簡單明瞭,透著威脅。

“寫!寫!我寫!”能借到,不計成本借到,就可以燒高香了,更何況,無本取利地借,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車春旺伏下身子,心是熱的,血在上湧,只有錢可以理直氣壯的喬桂花直接對話,並且可以和她野浴苟合,月夜星光下,兩個人在池塘邊,洗過澡,一張小席,在蚊子和蛐蛐見證下,完成了夫妻才該有的事,逍魂呀,唯有消魂,才不會躁動,那樣的月夜,是他的詩和遠方。

過後,只要是衝動過後,車春旺就會噁心自己:這是流著膿,淌著髒的女人,有時運氣不好,下頭會腫脹,那裡有著膿一樣骯髒的東西,他會用手把它捋出來,甩在地上,要用鹽巴水清洗幾天,才能消腫,這種羞於向人道及的骯髒,感覺象吞下一捧蒼蠅。寫好後,遞給車西洋,有些巴結地從屁股後,掏出一個煙盒,煙被腚壓扁,這會兒,他要用手捏圓,孝敬遞上,“爺,我這煙孬,你將就著抽一口?”

“你自己留著抽吧,我有!”車西洋審視一番,覺得沒什麼要補充的,才從抽屜裡,找出印泥,讓車春旺按上手印,接過去,吹幾下,才從褲腰下,那鼓鼓囊囊有大布袋裡,抽出五張紙幣,把袋口鬆緊一勒,放在下面褲兜裡,再數一遍,遞給車春旺,“掙錢不容易,省著花,寅吃卯糧終不是辦法!你數數!”

“不用數,你還能坑我?”一把抓過去,往褲兜裡一放,然後,兩手對搓,站起來,“二爺,你忙,我走啦!”走出屋,那種尖嘯的口哨聲,就悠揚響起。

望著他匆忙逃離的背影,車西洋搖搖頭,嘟囔一句,“肉包子打狗!”,他起身收了皮子。

本槐樹下,枝枝岔岔間,長著長長的種子,它象豆角吊著,風戲而搖動,在本槐樹左側也有一棵樹,它是枝岔扎煞的洋槐樹,那撩人心疼的刺,依晰可見,在兩樹之間,劉長根不知從哪裡淘換來寬寬線網兜,系在兩樹枝岔上,寬寬地軟軟地如同吊著的床,他經常懶散仰躺上面,愜意地哼著,或吊著公鴨嗓子,唱幾句荒腔走板的歪歌,這是一等社員的標配,想想蒼老的牛芳芳,他就能笑出聲來,笑噴了,雖蒼老不堪,可還帶著勁,有點騷,更有些媚,三分掙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