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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去”字頭上多一撇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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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跳過農門,成了主刀的大夫,瀉私憤,割過李宜忠一刀又一刀,割過病灶,捎帶手把好的地方也割不少,流著淚,想想那些心酸往事,洗手時,長長吐一口氣,這口氣窩了小二十年,一直在胸口盪鞦韆,你家花了大價錢,讓我割你體無膚!術後,李宜忠多活不到二年,在煩躁裡一命嗚呼,如一縷炊煙,嫋嫋蕩蕩消散在記憶裡,幾多惆悵,不死不休。

李建彬那時除了黨員身份,就象一張白紙,清晰可見,象宣紙,模糊的背面彈吹可破,這是一個爆炸的訊息,不管怎樣李建彬沒有死,活在兵營裡,過去可知,未來卻不可期。那是生活一朵早該跳動的浪花,除過鼓舞人心,就會汰息:他不會再被揪去批鬥了吧?這些年,好象忘了這茬:階級鬥爭一抓就靈,怎麼了啦?上面又變調調了?市場上已經鬆動到資本主義尾巴不再割了,而是任由其瘋長。

第15章:

太陽沒落了,掉在烏雲裡,社員們象拉縴,扛著自己農具,走回家去,長長的影子,彎曲地投在地上,就象根被折彎的棍。牛芳芳走在最後,李宜忠扭頭看一眼,這已經是第9天了,他們一個象挫刀,而另一個是皮子,帶刺的挫刀,挫出新鮮的補斑,半生體驗,人與獸的結合,無色無味不及水。

“你不能快點兒?磨磨蹭蹭幹球事?天黑了!”

“多管閒事多吃屁!”牛芳芳嚇一跳:這是怎麼啦?過去雖說無比討厭這個男人,但畢竟跟他生活半輩子,生那麼多孩子,如今味同嚼蠟。

李宜忠討了個沒趣,用手指點點她,看著那些對他張望的群眾,張張嘴,把要說的話,嚥了回去,甩開大步子,走了。

大秫地,齊刷刷象衛兵列隊立著,豐稔的味道,讓人走過那裡會吸吸鼻子,慾望象千萬只蟲子,在心裡蠕動,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那金黃色的粒子,飽滿得象成熟的石榴籽,透著亮光,想想都美,涎水一下子湧到胸口的涎水,慾望暴膨,牛芳芳知道劉長根還在吊床上翹腿,哼著不成調的歌,蚊子已經上市了,她相信:這會兒不會有其他人,更何況她走在最後,偷心讓她倍感興奮,心象汙濁的水,味寡生出厭惡的惡臭,太陽只有半個臉還在地平線上,沒有一絲風,心躁熱起來,二土匪兇猛如狼,可就是那狼嚎聲,讓她如此亢奮,象一支慷慨激昂的戰鬥序曲,催人奮進,壯人雄膽,那種少女時夢寐以求的浪漫,在看慣春風秋月時,才發生,難免讓牛芳芳心馳欲往,報復,響箭式的報復,讓她的心在咆哮,大有朗讀高爾基《海燕》一文結尾時的怒吼,只不過改了詞,“讓毀滅來得更猛烈些吧!”,她岔開大步子,就徑自往玉米地面去,心正在因淋漓而酣暢。

“來啦!”看見她,劉長根從網兜上跳下來,象只虎崽,動作靈敏,“李隊長不在家?”

“在!我才管他呢,他不缺少女人!他能有,我為什麼不能有?我缺少男人呀?”女人報復起來,象烈火熊熊燃燒,“走吧,到裡頭去!”女人勾摟一下耳邊長髮。

“你不怕他發現?”

“那是早晚的事!”

“你不打算和他過了?”

“也可以!人老色衰,我看看有沒有人要!”

“要當然有人要,就象粗糧小秫秫(高粱)吃是一樣吃,就是口感差些,總比沒有糧食吃強!走著!我牙口好,不在乎,咱是來者不拒!”

淚水卻在眼眶裡打轉轉,曾經多麼樸素的女人,離經叛道,是多麼不願意呀,一推二就。

黎黑,象大幕拉上,一切在霧靄一樣的朦朧裡,當兩個人來到地中間,不再有羞恥,女人呢喃臆語,男人抱起來,正要放下,“老孃們,你知道嗎?你有一種鬆鬆垮垮的美,不錯!”

“啊哈!你們這一對狗男女,敢冒之天下之大不韙,做出如此有傷風化的事,我看你們怎麼跟賈家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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