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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胡適的生活,聯想到自身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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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靠著一把大雞毛帚,西牆下倒站著一把掃帚,房中間是一張床,兩個小女孩在上面熟睡。又一晚,友人李孤帆再次邀胡適等人逛窯子。在酒席上,有人給楊金甫推薦了一個妓女,席散後,楊金甫去了妓女的房間,妓女就對楊哭訴自己的遭遇,說她過的不是人的生活,要楊救她出苦海。胡適頗賞識這個妓女,說:“此女能於頃刻之間認識金甫不是平常逛窯子的人,總算是有眼力的。”當天晚上,回寓所後,胡適還和郁達夫等人談到自己的一點觀後感:“娼妓中人閱歷較深刻,從痛苦憂患中出來,往往善於談情說愛,過於那些生長於安樂之中的女子。”

對自己的“好色”“大賭”,胡適有著清醒的認識,他曾在日記裡寫了這樣一番話:

“我雖可以過規矩的生活,雖不喜歡那種gay的生活,雖平時偏向莊重的生活,但我能放肆我自己,有時也能做很gay的生活。(gay字不易譯,略含快活與放浪之意。)這一層也是很真,但外人很少知道的。我沒有嗜好則已,若有嗜好,必沉溺很深。我自知可以大好色,可以大賭。我對於那種比較嚴重的生活,如讀書做詩,也容易成嗜好,大概也是因為我有這個容易沉溺的弱點。這個弱點有時我自己覺得也是一點長處。我最恨的是平凡,是中庸。”

1926年2月初,胡適的外國友人迦納特在上海巧遇胡適。有朋自外國來,胡適不亦樂乎,一天晚上,竟帶這位友人去了楊蘭春、桂姮兩家妓院,想讓好友開開眼界。沒想到,他此舉令好友深為擔憂。迦納特回國後,立即給胡適寫了封信,深情地勸胡適,不要把精力浪費在無用的嬉戲裡。

迦納特在信裡這樣寫道:

“親愛的胡適:

……與你相處的日子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我印象深刻。……

可是,可是……有一個陰影,你在上海只是消耗你自己的精力。你必須離開上海,遠離政治。我知道,這句話你已經說過四十次了,但是你必須這麼做。將來的事很難預料,但我想,有一點可以肯定:上海的未來局勢不容樂觀。它是一個瘟疫區;得趕緊撤離!……

你已經登上了一座山峰,但不是你自己的山峰:你還有更多的工作要做。也許哥倫比亞大學的講師席位正是你所需要的,它可以使你再次回到你自己的軌道上,做你自己的事;可以想見,十年後你成績斐然,又可以出國訪問。但無論如何,你得趕快撤離上海!

……我們已經制造一個“文明”的地獄,裡面充塞著各種奇技淫巧和肉慾享受。我還沒有見到,有什麼力量可以防止中國重蹈西方之覆轍。……生活在那座城市並不合算,趕緊撤離吧!

你親愛的L.迦納特

1926年3月5日

胡適妻子江冬秀在同年的3月14日給胡適寫了封信,也是勸他不要賭不要嫖:

“適之:你的身體很好,我很高興。不過我聽見人說,你在上海同一班很闊的人在一塊,天天賭錢,跟闊老爺、太太、小姐們天天在一塊大玩大賭,來很大的牌,很大的牌九,有很多朋友送你幾千塊錢把你過年用。這件事可是當真的嗎?

別的事是真是假,只要你自己明白,不要把自己身體弄壞了。就是你一身的痛苦,害老婆兒子,到那個日子就不容易過了。”

這兩封信讓胡適感動不已也愧疚難當。他給好友迦納特去了封長信,在信中保證:“要嚴肅地做個人,認真地做番事業。”後來,在給妻子江冬秀和好友徐志摩的信裡,胡適同樣信誓旦旦:改掉自己的壞毛病,嚴肅做人,認真做事!

在胡適眾多的朋友裡,論待人的誠懇,存心的忠厚,做事的認真,許怡蓀當推第一。胡適認為,和許怡蓀相處久了,沒有一個人不受他感化的。胡適到美國後,他給胡適的第一封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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