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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人之將死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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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等著老謝繼續說。

“我打牌拉了秋風(方言:欠債。),就去借高利貸,越陷越深。最後是肯定還不起了。高利貸的人找人來屋裡收債,我不敢回去。後來聽說他們欺負我婆娘,老子,老子也是在道上混的。就摸到了那個雜種屋頭,去的時候老子就想好了,連耗子都不留活口。結果去的時候,那個雜種跟婆娘在屋頭,老子把一釘錘把那個雜種給打昏,然後把他婆娘給整了。整到一半,那個雜種醒了,老子又起來,直接幾釘錘,然後拿起他們放在桌子上的一把刀,幾刀下去,狗日的這個雜種就報銷了。”老謝說的時候恨恨的,好像還不解氣。

“那個,那個謝哥,他婆娘不跑啊?整了一半,有點劃不著。”一個四十多歲有點猥瑣的男人問。

“跑個錘子!搖褲(方言:內褲)都遭老子扯爛了,光著溝子往哪跑?然後,老子繼續,把活路做完。本來是要把這個 婆娘也給報銷了,結果,整完了,心裡沒氣了。算球,老子就直接走了。”老謝伸出舌頭,舔了下嘴邊的口水。

“本來想回去拿點錢,然後跑緬甸。結果那天娃兒發燒,婆娘看到我身上的血,以為我又大家或者被人家打了。娃兒發燒,老子的確走不動了。然後和婆娘一起送娃兒去醫院,結果還沒出門,警察就來了。就是那個婆娘帶來的。前後也不到兩個小時。老子進就來了。我也曉得,我只要進來了,出去就是一罈子骨灰了。”老謝說到最後,神情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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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易又給老謝點上一支菸,見老謝不說了,才開口說:“不冤,也值。今晚要是還想說的啥,你只管說。還有,如果家裡有啥放不下的,要帶話,我給你帶到。”

“咋叫不冤?咋又值了?”老謝有點不明白,又覺得是這麼回事。

“殺人償命,何況你還幹了那缺德事。所以,這個結果不冤。而你用自己一條命,換了一家人的安寧,這就是值了。”蘇易拿起煙自己點了一支,心情有點複雜:如果自己真像老謝那樣被逼急了,是不是也該用自己一條命換一家人的安寧?

“哥老倌,謝了。你這麼一說,我心裡好受多了。其實,要說不怕,不可能,但也不是很怕。從進來那天起,我就知道這一天跑不脫。要說放不下,就是不知道那天我娃兒去醫院沒有,現在應該肯定好了。但那天,他燒得有點兇。”這是老謝第一次沒有用“老子”自稱。

“放心吧。發燒又不是啥大病。明天見他們嗎?”蘇易問。因為在臨刑的時候,可以會見親屬。

“算球。有啥看頭?婆娘今天白天送衣服來了,明天起來換起。對了,你哥老倌咋進來的?看你也好像見過大世面的,混道上?”老謝轉移了話題,問蘇易的案由。

“沒你哥老倌那麼英雄。我是欠錢還不了進來的。拒絕執行法院已經生效的判決。”蘇易說。

“就是拒執是吧?我們一樣。”另外一個一直不怎麼說話的男人問。

“是的。”

“你也打牌?”老謝問。還沒等蘇易回答又說:“出去不要再打了。MMP,啥子牌局都有假。莫得一個真的。”

“我不打牌。是公司做垮了。”蘇易毫不忌諱自己破產的事。

“做生意和打牌也差不多,都是在賭。賭贏了成土豪,賭輸了成土耗子。”老謝又說了一句。

“賭贏了成土豪,我曉得。咋賭輸了就成土耗子了?”剛才說自己也是拒執進來的那個男人問。

“以前做生意垮絲了就去搶人,現在操垮絲了就成了,欠錢輸理,就像過街老鼠一樣,被人整死都沒人會同情你。”老謝有癟了癟嘴說。

“這話說的有水平。”蘇易沒以前從沒想過這做生意和賭博和有啥關係,老謝這麼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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