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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節 (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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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打溼隱形的翅膀,全落在蝴蝶骨上,汗涔涔地往下墜,淌成一條河。

一條他們曾藏在底下接過吻漫過步,這次註定又要讓她栽進去第二次的河流。

*

姜蝶在接近黎明時醒來。

身邊的人將她抱得很緊,就像孩子抱著人生裡第一次收到的禮物,只是這份禮物是限時的,他耍賴地不肯歸還,試圖用這種方式留下。

她被圈在這個緊到發汗的懷抱裡,昏沉沉地回憶著昨夜黑暗裡發生的一切,頭驀然痛起來,是因為宿醉,也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的局面。

其實昨晚他們並沒有真的做下去。

但剎車的人卻不是她,而是蔣閻。

他在最後關頭意識到手邊根本沒套,抵著她的額頭咬緊牙關,低喃著:“這簡直要殺了我。”

……姜蝶懊喪又慶幸地回過神,幸好最後沒做下去,不然是真的收不了場。

總而言之,先跑了再說。

為了不驚動蔣閻,她小心地挪動身體,和盜賊離開全是紅外線的博物館如出一轍,費了老大勁才得以脫身。

離開前她看了眼床上,蔣閻仍維持著同樣的姿勢,只是雙手擁抱的地方空了一截。他胳膊上的睡衣甚至還留著她枕下去凹陷的痕跡。

此刻,那睡衣因為她剛才的挪動,腕子的痕跡往後縮了一寸,露出他很小很小的半截手腕,白得嚇人的面板上,漏了一點點疤痕出來。

姜蝶本只是粗糙的一瞥,視線剛要收回來,落在那可疑的形狀上,心臟跳得飛快。甚至比昨晚都快。

她遲疑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將絲質的睡衣又往上拉了半寸。

凸起的肉龍形狀跟著延伸了半寸。

姜蝶呼吸停滯。

窗簾沒有拉攏,黎明不知不覺到來,第一縷曙光破窗而入,鮮明地打在那半塊疤痕上,顯得這傷痕尤為漂亮。

破碎的東西,總是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震撼的漂亮。

而蔣閻手上的疤痕,就是一道接近破碎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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